他开始绕着黄浦江走,走了足足十五分钟,才停下脚步。他刚刚想起来了,他就把手表扔到了眼前的这一片。
他直接下了江边,弯腰在潮湿的江泥里不断摸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那只手表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就算找到了,怕是也已经废了……
贺六知弯着腰不断找着,就跟疯了一样。而江边,盛初禾眸光深深地看着他,心底的空旷越来越大。
她本不想把这个谎话告诉贺六知的,贺六知对她一片真心,她真的舍不得,更不想看到他为自己难过的样子。
可是现在,她已经被他逼得走投无路。
那个晚上,是吴幼钦莫名其妙被绑架到了那间屋子里,被那五个男人……折磨得快要不成人形。
她虽然也被那几个人绑了,可那几个人对她的态度,却分明只是对她口头上占点便宜,根本就没有对她做出不好的事来。
等那几个人走了之后,她救下了吴幼钦,而等吴幼钦转醒,和她做了交易。
那时那刻,吴幼钦紧紧捏住她的衣袖,笑得像个疯子:“盛初禾,你,你帮我,你帮我好不好?!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吴幼钦在她耳边颤抖着说:“你想要你爹的十二生肖瓷雕对不对?我可以给你,‘梧鼠吉贵’和‘羊眉吐气’这两件瓷雕,就在我家里,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两件瓷雕,就是你的了。”
盛初禾猛得看向她,眸光凌厉:“真的?”
吴幼钦:“当然是真的,哈哈,这两样东西被舅舅放在了书房的书架上,我可以把它们拿出来交给你。”
……
她答应了吴幼钦,她别无选择。
她余生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收集父亲的十二生肖瓷雕,把那些害过盛家的败类全都杀了。
可她真的不想伤害贺六知,可现在,她为了那两样瓷雕,不得不告诉他一个谎言,伤害他。
盛初禾看着贺六知在黄浦江边的河床里寻找东西的样子,只觉得心底沉甸甸的。
她冲了下去,直接走到他身边,伸手捏住了他的手。
盛初禾哑声说:“别找了,贺六知。”
贺六知身影一滞,半晌,他才直起身,双眼绯红地看着盛初禾。
贺六知眸光深深:“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