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拜师礼!”那长者又喊了声。
凤酌与凤一天站在一起,楼逆一撩袍摆跪拜下去,行三叩首之礼,后才将手里的拜师帖交到那长者手中,长者实在太老,这几声下来,手都开始在发颤了,可还是朗声念道,“师道大矣哉,入门授业投一技所能,乃系温饱养家之策,历代相传,礼节盛大。今有楼姓名逆甘愿拜于凤家阿酌门下……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子,关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诲,没齿难忘……”
拜师帖毕,那长者酝了口气,喊了最后一节,“师长训诫!”
凤一天为家主,自然是第一个训诫的,他抚着美须,看着楼逆的目光带渗人的欣慰,“入我凤家门,当为凤家人,日后当刻苦不怠,努力为族争光才是。”
楼逆隐晦地挑了斜飞入鬓的眉梢,嘴里回道,“谨记家主教诲,莫不敢忘。”
尔后,才是凤酌训诫,她望着还跪在地上的楼逆,目光有柔,可面上绷着,带出老成的肃穆来,“勤奋即可。”
她本就不是个伶俐的,憋了半天,也才弄出这四字来,有心觉得是不是太敷衍,想了想,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幸而楼逆是个知凤酌性子的,他嘴角含笑,十分诚心地回道,“徒儿自当勤奋,不负师父所望。”
“礼成!”年迈的长者被婢女搀扶着,他挣大了嗓门,就数这句喊的最大声。
“咚,咚,咚”又是三声钟响,醇厚的钟声蔓延去很远,带着清正的悠远。
礼毕,众人皆上前,对凤酌和楼逆拱手恭贺道,凤酌依然面无表情,她拢着手搁在腰间,偶尔才回应地点点头,这等寒暄之事,楼逆再自然不过的接手过来,三两下,就让整个凤家的人都对他生了好感,毕竟俊美翩翩的公子,言辞得体,一派芝兰玉树的君子之风,哪里会让人不喜欢呢?
更有甚者,已经在跟凤酌打听楼逆是否婚配,表示门下有女二八云云,当属良配。
每每这当,凤酌暗地里恼恨楼逆的拈花惹草,不知自重,还笑的那般温文尔雅,没见有好些姑娘都在门外瞅,可对这等提议的凤家人,只得更为面无表情地扳着脸面,再眨眨琉璃眼瞳,一副实在不晓得婚配是什么意思的模样。
无怪乎,她今年才十三,从前又常年在玉矿山,对男婚女嫁实在不懂啊。
待师徒两人从正院出来,凤酌瞥到四下无人之时,就一脚轻踹到楼逆腿肚,并训斥道,“不知自重自爱,招惹了清白姑娘,为师才不会与你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