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逆点头,单手撑头,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凤酌,“用完膳,弟子带师父到处逛逛,日后师父在京城,务须顾忌什么,总归弟子是皇子身份,没谁敢招惹,师父莫要让自个吃亏了。”
凤酌没好气地斜看了他一眼,“哼,谁能让为师吃亏去?为师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这样傲慢张狂的话语,应着凤酌扬起的下颌,当真是骄傲至极,就像昂首挺胸踱步的奶猫,自负的让人心尖发痒,只想揉进怀里上下揉搓一番。
师徒两人用完膳,楼逆当真带着凤酌闲逛去了,他将伺候的小太监赶的远远的,引着凤酌就往京城有名的玉石牌坊去。
京城的牌坊,总是安城的比不了的,足足有三条的街市尽是贩卖玉石的。
此时不过未时末,坊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要说这京城的玉石,非得论端木家和周家的不可,就想是安城的凤家同白家一般,一个擅寻玉,一个会雕,两家也同是水火不容,自来没有姻亲关系,就是在大街上遇见了,都常激起官司来。”
“除却这两家,还要谈及宫廷玉师,宫廷那边自然是不用寻玉的,每年有大把的美玉上贡,不缺美玉练雕工,那技艺自是精湛的很,宫廷玉师也是最高傲的,从来都是鼻孔瞧人,觉得民间玉师都上不得台面。”
“日积月累,这三势力,便多有隔阂。”楼逆边注意护住凤酌,不让人挤了她去,边娓娓道来。
凤酌听着,眸子却忙着四下梭巡,京城的玉石牌坊,青石板面的街两旁,不仅有摆小摊的,更有两手空空,眼睛贼亮到处瞅的。
她就亲眼见到一名这样的伙计,将一外地行商拉到僻静处,咬着耳朵,才说有稀有原石贱价发卖。
楼逆带着凤酌径直到牌坊的岔路口,临街一两层四角翘天檐角的精舍,朱红高门,檐角垂挂一铜制风铃,清风拂过,便起一阵好听的声响。
“珍宝阁?”凤酌抬头瞧着牌匾,略有疑惑。
这精舍分明是初初布置的,连大门上的漆,都还新着,进出来客并不多。
楼逆神秘一笑,他拉着凤酌一个劲往里走,待上了二楼,他才凑到凤酌耳边小声的道,“这珍宝阁师父以为如何?”
凤酌扫了眼,起先进门她就发现,整个珍宝阁,一楼摆着精雕细琢的玉雕品,琳琅满目,皆安置在明黄帛锦上,好看的很,而这二楼,却是满满当当大小不一的原石。
“宽阔,位置也不错,就是少有人气。”凤酌如实回答。
楼逆点头,他满眼满心都是浅笑,“珍宝阁可是师父和弟子一同有之,日后当也是弟子孝敬师父所用。”
闻言,凤酌微微诧异,她转头看着楼逆,实在没想到这一月不到的功夫,徒弟竟能干地置下了如此大的铺子。
不过,也就惊讶了那么一瞬,凤酌回过神来,当即不赞同地摇头,“不好,既是你亲手置下的,当攒着日后成家立业用,为师不好掺和在里头。”
这满满的都是聘礼,早在攒了!
这样的话,楼逆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要说出口,他还真吃不准凤酌会是何反应,约莫往死里揍一顿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