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楼逆便觉郁卒,想他一副皮相天下无双,若是想诱惑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可偏生对着师父,是半点作用都不起,他时常怀疑,莫非师父同他一样,都有不识人脸的怪异之症?
是以,他叹息一声,耐心的道,“师父莫操心那些,弟子自有分寸,且这一楼的原石,总有那么几个是从龙脉那边弄过来的,那重宝师父也有份,所以,多宝阁归属问题,师父日后休要再提。”
话到这份上,凤酌也不是扭捏之人,大大方方地收下徒弟好意,两人瞬间又欢欢喜喜的。
楼逆简直不想回宫,他像跟随的小太监要了银子,讨好的和凤酌逛其他的铺子去了,但凡是她多看了一眼的玉石,他便毫不犹豫地买下来,至于玉雕品,他却是看也不看,即便发现有师父非常喜欢的,只暗暗记在心里,准备着一回去就雕出来,给师父随便把玩,到时想要多少有多少。
两人将玉石牌坊三条街,只用了一个时辰就从头逛到了尾,毕竟好玉凤酌见的多了,一般之品,难入她眼。
楼逆一琢磨,就提议去姑娘家都喜欢的胭脂水粉铺,凤酌只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只当徒弟开窍了,都明白慕艾之意,且心里头多半是有了中意的姑娘,如若不然,买胭脂水粉作甚,总不至于是送她这鲜少盛妆的师父来着。
两人各有心思,却各不说破,只一路往胭脂水粉铺子去。
楼逆引凤酌去的,都是上乘的胭脂铺子,就是后宫里头的妃嫔,亦是用的那些。一进铺子,自有温温柔柔的女伙计招呼两人,对没脸没皮跟进来的楼逆,倒是惊奇了下,毕竟这样的铺子,难的见到男子。
哪知,厚脸皮的楼逆让人吃惊的还在后头,女伙计端上来的胭脂水粉,每一样他都过一道自个的手,还挑挑拣拣,末了对胭脂颜色,竟比着凤酌的脸面来。
凤酌倍觉丢人,眉目带出不耐,在女伙计古怪的目光中,心头的恼羞成怒腾地冒起来。
楼逆似乎并不察,他最后点了桃红色的胭脂和着嫣红口脂,连同其它几个鲜嫩的颜色,一并买下,后才言笑晏晏地对凤酌道,“弟子瞧着这些颜色明艳,都很衬师父,师父可喜欢?”
却是表明了送予她。
凤酌听闻耳边传来咔咔地冰冻声响,胸腔之中的恼怒瞬间就被楼逆这话给吹成冰坨,并猛地坠地,啪擦一声,摔的粉身碎骨。
徒弟莫名送她胭脂水粉,这是……哪种心思?
她还是第一次想岔开,然而却根本不敢深想下去,只地绷着面皮道,“胡闹!”
呵斥了,凤酌赶紧将目光移开,不与之对视。
楼逆是何等精明,他哪里看不出凤酌的不对劲,虽然很想就此一下捅破那层纸,可如今,真是还不到时候,他心里遗憾的要死,可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师父怎的?弟子就是想孝顺师父,可是哪里做的不对?”
语气义正言辞,十分无知。
叫听了这话的凤酌窘迫不已,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楼逆,见他眸色黑亮,不像是睁眼说瞎话,故而就为自个那点不可言道的念头好生羞愧,她抬手微微掩面,嘟囔道,“无甚,为师……十分喜欢。”
“那就好,”楼逆说着,眸子就亮了起来,他甚至过分地探手过去,抓着凤酌的软嫩小手,皮相纯粹的笑道,“不然,惹师父不快,弟子会惶恐不安,夜不能寐,心念念的可都是师父。”
这般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逗弄调戏,也只有孽徒才干的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