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她拍了拍手,抬脚就往周家正房去。
因着起先大多的下仆都见着她是周言带进来的,是以并未多加阻拦,一直到正房书房外,才有长随小厮喝住了凤酌,“站住,哪个院的?懂不懂规矩不晓得正房不可私闯?”
凤酌勾唇一笑,并不多加理会,一拳头一个将人放倒了,正大光明的就继续往里走。
“来人,有人闯入!”有没晕过去的小厮嘶声力竭地喊道。
待一应手执棍棒的家丁过来,凤酌已经嘭的一声抬脚就踹坏了周家正屋的书房大门。
正在书房中密谈的周家父子惊疑不定,瞧着漫天烟尘之中,一身霜白衣裙的陌生女子,唇边挂冷笑地款款走进来。
“大胆,你是何人,竟私闯民宅!”周家老爷,也就是家主,四十出头的年纪,上唇八字胡,吊三角的眼,人很削瘦,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一样。
凤酌冷哼一声,“哼,没你周家的人大胆,起先另公子不是还在茶楼编排我么?怎的,这会我送上门来,尔等竟有眼无珠!”
周家主与周公子面面相觑,心下皆是有不好的预感。
凤酌揉了揉手腕,斜眼看过去,纤指一扬,指着那周公子道,“报上名来,本县主拳头下可没无名之辈!”
她反正心头是有气焰暴躁着,又逮着周家与凤宁清、凤宓勾结,便以雷霆之际打上门,总归传出去她也占着理儿,半点不惧。
那周公子终于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脸上扯起虚伪的笑,“在下周鸣,姑娘可是荣华县主?这都是误会一场,还望县主多……”
凤酌最是讨厌这样的人,她扬袖,脚一踢门边角落的香炉,轰的当头就朝周鸣砸去,“尔这等起子小人,本县主是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揍一双。”
周鸣只是普通世家公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呆立当场,反应不过来,似乎还不明为何凤酌说翻脸就翻脸了。
周家主怒目圆睁,拉了把周鸣躲避开,面色青白地喝道,“来人,给老夫捉了这假冒县主之名的狂妄之徒,拿官法办,老夫就不信圣人脚下,没点王法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眼见事无转圜之地,嘴皮子一番当即就不认凤酌的身份,就是打是了,他也可以说凤酌是假冒之徒,无关他事。
凤酌冷笑一声,她今个敢孤身闯入,自然早就想好了退路,哪里会因周老狐狸这点伎俩就缓手的。
一击不中,外面的家丁举着棍棒冲进来,凤酌身形闪动,像是游戏花丛的蝴蝶,轻灵飘逸,谁也没法沾到她裙角半分。
只听的噼里啪啦几下,几十个家丁就躺下了,后面还站着的,却是根本不敢上前。
凤酌一人就将周家父子堵在书房,她看也不看脚下,一步一步往里走,逼的两人惶惶如逃鼠,避无可避。
“有胆算计本县主,怎的,这会所有的胆儿都给狗吃了?”凤酌轻描淡写的道,她脚尖一挑拦路棍棒,手一扬,就牢牢地握在手中,呼啦啦地挥舞了几下,看着周家父子脸色越发苍白,她轻笑了声,“本县主送上门来,有什么算计都说出来,本县主接着便是!”
周鸣的目光在凤酌手中的棍棒扫了眼,喉结滑动,咽了口唾沫,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了,可他还显得将老父护在身后,扯着脖子道,“荣华县主,莫要欺人太甚!”
“哼,”凤酌小巧的鼻翼一皱,长棍一挥,咔擦一声,就将书案砸成两半,“欺人太甚?本县主可比不得周公子,这都算计到本县主头上了,本县主就合该坐家中,等你出招不成?”
凤酌又上前一步,轻蔑地扬起下颌,“不才,本县主旁的不会,可就是一把子的好拳脚,莫非周公子没听凤宓说过?算计么,本县主也是不会的,惹恼了本县主,一拳头送你归西。”
瞧着周父攀着儿子肩膀,很是不服地探头吼了句,“你敢,圣人脚下,岂能……”
凤酌冷哼,一棍子从上而落,指着周鸣喉咙,微微勾唇一笑,“你看本县主到底敢不敢?”
她说完,又慢吞吞地加了句,“本县主若是想了,就是一夜之间灭了你这周家满门,谁又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