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竹心突然笑了笑。

“书生寒窗苦读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刑不上大夫,跨越阶级享受以前他享受不到的特权吗?

臣出使辽国和西夏,为大齐出生入死,没有资格当一回随意放火的州官吗?”

王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竹心就是他活爹啊。

“皇上息怒。”

一向温文尔雅、喜怒不形于色的景兴帝抄起桌子上的奏折就往竹心身上扔。

王远赶紧起身一边把竹心往外推,一边用后背挡住景兴帝丢过来的折子。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若没有劝架还好,一旦有人劝架,打起来的俩人还来劲了。

竹心一边跟王远顶牛,一边挭着脖子。

“当初差遣我办事时,我是关大人,如今我倒成出嫁女了。还嫌我行事不稳妥?需要有人豁出性命时怎么不找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事稳妥的千金小姐?怎么找我这么个行事不稳妥的?”

“啊啊啊。”此时的景兴帝像土拨鼠。

此时的王远像海清对欧豪说“你是我的神”时她旁边的何老师。

王远想这世间不会有比这个更颠的事了。

不,有的。

王远开门要把竹心推出去时,相王从外面过来已经走到了门口。

一只靴子扔到了相王的头上。

没错,是陛下的龙靴。

竹心停止咆哮离开了。

景兴帝重新坐下装温文尔雅,当然如果他两只脚都有鞋就完美了。

御书房的尴尬还在继续。

相王捧着龙靴给景兴帝送了过来。

开玩笑,能当皇帝别管能力怎么样,脸皮肯定够厚。

景兴帝面不改色地将靴子穿上。

相王试探地说,“陛下,乔关氏行事狂悖为何不治她的罪?”

景兴帝眼前一亮,“那此事就交给皇叔去办好了,朕等着皇叔的好消息。”

见景兴帝如此回答,相王反而拿不准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