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蔓兰已经换过衣服,也梳洗过,但眉眼里的冰厚成墙,端坐在老酸枝红木椅中。

“阿准太不像话了,”欧阳慧表情严肃,“一点不如意就能放狗咬人吗?”

“他打小混到大的,”贺老太太似乎累了,“你们管也管过,管不住也送给别人管过,那现在能怎么办?”

欧阳蔓兰平静道:“还是我们做的不够好,一心想让他走正道,特地把他送去柳郸,现在倒记我们仇了。”

贺老太太关切道:“茹茹没事吧?针打过了没?”

“老太太您没看见,”欧阳蔓兰眼圈一红,“茹茹惨叫的医院整层楼都听见了。”

贺老太太叹息:“受罪了。”

“老太太,”欧阳慧说,“阿准以前再混,也没敢说对长辈这样,这分明是江宝瓷那丫头挑唆!”

“......”贺老太太看她一眼,“你们不是一直说,他们小夫妻感情不好吗?”

欧阳慧噎了下:“那丫头长得一副勾人的狐媚样,阿准年轻,被她迷了也说不定。”

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

茶香弥漫,贺老太太低头,慢慢呷了口茶水。

茶盏搁到桌时,一点声响都没有,某些无形的规矩刻进她们这些贵妇的骨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