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江宝瓷听见了他跟奶奶的谈话。

假设江宝瓷最开始是喜欢他的,她曾为他落过泪,那在听完他和奶奶的谈话后,即便还有残余的喜欢,在那一刻也会化为乌有。

贺京准呼吸忽然凝滞,肺腑得不到新鲜氧气干裂炸痛。

是他错了。

从头到尾都是他错了。

“哎,别说,兰妆还挺可爱的,”江宝瓷自言自语,“她这动不动就脸红的性子要进了你们家,真能被吞了。”

讲到这里,她眉眼清亮:“你可以等我帮你平定乱局后再把她娶进来。”

这应该是贺老太太原本的打算。

兰妆家世在那里,与贺京准的家世极为相配,却不适合贺家龙争虎斗的乱局。

最好的结果,便是等贺京准将混水沉淀成清水后,二人再携手举案齐眉。

然而听到这话,贺京准心口仿佛被水泥堵死,一缕风都钻不进来的闷,体内血液速冻,整个人像从冰川里打捞上来的雕塑,失了最后一丝人味。

她这话的意思,压根没想过留在贺家,留在他身边。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