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找我帮你做主?”他声音沉了几度。

江宝瓷握着吹风机,浑不在意:“又不是要命的大事,反正也不想开了。”

“就算是要命的大事,”贺京准瞳孔泼墨似的黑,“你一样不会找我做主。”

江宝瓷唇角提了点,扭脸看他:“你能帮我做一辈子的主吗?”

“我们是夫妻,自然要一辈子,”贺京准一腔子郁郁无法纾解,难受得紧,“我怎么不能帮你做一辈子的主!”

浴袍松松系着,江宝瓷锁骨皮肤湿润,在光下白的通透。

她声音静若幽兰,像极了春天枝梢上开的第一朵花,蒙着不真实的细雨:“我要离开的。”

“......”贺京准堵到极致的肺腔,在她这句话里猝不及防炸开,血肉碎成沫渣,“我不许。”

他苍白的眼尾轻红,好似要把这些话刻进她骨中,嘶哑着强调:“我不允许。”

江宝瓷润红的唇动了动。

还未发出任何声音,贺京准忽地转身,刻意避开的样子:“你先睡。”

说罢,他迈着狼狈的步子,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急匆匆的出了门。

“砰——”

大门被从外带上。

一室悄寂,大海幽深黢黑,只有灯塔那点光,为黑夜里的船只照亮漂泊的方向。

江宝瓷望着门的方向,怔怔站了半晌。

空气中尚残余着男人身上凛冽厚沉的气息,很好闻。

风从海面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