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姗姗而来,开口就是含糊不清的重磅,又惹得贺稹起了疑心。

这含着敲打的警告,就好像,她若不答应,不仅会与亲生儿子起龃龉,更会招来难以想象的灾祸。

至于这灾祸会由谁掀起,除了贺京准,再无二人。

她会众叛亲离。

几年的心血与谋算一朝成空,全都付诸流水。

欧阳蔓兰太阳穴肉眼可见的抽跳,头晕眼花到险些站不住。

贺老太太手一挥:“扶你们太太下去休息。”

旁边佣人眼观六路,一左一右的扶着欧阳蔓兰进了卧室。

院中清静,积雪映上熹光,风扬起纱帐般的雪沫,将整个庭院营造出恍惚不真实的场景。

贺稹周身气息宁静:“奶奶,我妈做了什么对不起阿准的事?”

“不只你妈,”贺老太太轻描淡写,“贺家有几个能对得起他?”

贺稹没说话。

“阿准性子孤傲,”贺老太太眯起眼,“你稳重内敛,贺家交托到你们兄弟手中,我很放心。”

这两兄弟有一点是相似的,彼此骨血都长着傲慢,不屑惦记对方的东西。

只要他们各自掌管好名下集团,贺家会一直安稳。

贺稹表情不明,弯腰拂去膝盖上沾染的雪碎:“我不如阿准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