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瓷缓了缓,压着酸涩:“可我一想到布布就要上大学,我也可以离开贺家,突然就,松快了,终于不用算了,光是想象,都让我无比期待。”

“我江宝瓷的后半生,”她声音清醒,“要晓看天色暮看云,闲时赏花静听雨,而不是被困在贺家,跟人永无止境的争斗和算计。”

凌晨四点,城东巷子酒吧一条街。

霍铖和查飞一边一个,两人无语对视。

“叫兄弟们来,又一个字都不说,”霍铖没话找话,“总不能是半夜想起我,火又起了吧,兄弟只是喜欢了一个姑娘,恰好这姑娘是你妻妹...”总不至这么罪大恶极吧。

查飞一脸震惊:“尼玛,你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这姑娘还是阿准妻妹!”

“......”霍铖举手投降,“得,他事儿一个字没说,我这点隐私快掏干了。”

贺京准整个人陷进柔软厚沉的沙发,黑衬衫纽扣松开两颗,脖颈和脸白到没有血色。

他双腿大开,手拎了瓶酒,一口一口往嘴里灌。

半明半昧的光影,文客急匆匆地进来。

霍铖啧啧:“你老板给你开了多少工资,这个点还不让你休息。”

“......”文客咳了咳,看向已然喝多的男人,“老板,查出来了。”

贺京准纹丝不动,酒灌得太猛,从唇角溢出一些,滑落到下巴。

查飞和霍铖示意他说下去。

“兰政给出的人,”文客说,“最后指向的...是贺芃贺大小姐。”

贺京准用手背抹了把唇,鼻腔淡出意味不明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