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子孙众多的姥爷和姥姥,也没有因为她是闺女就嫌弃她作贱她。
而同样身为女孩儿的自己,却是在“赔钱货”“死丫头”的谩骂声中长大。
爷和奶恨不得把她和她姐溺死在尿桶里。
爹娘一不顺心,等待她的就是巴掌和拳头!
凭什么?
她发泄般地拍门:“祝明月,你怎么抵着门,偷吃啥好东西见不得人?你是不是偷生产队的东西了?”
祝明月隔着门反唇相讥:“我们家吃啥都跟你没关系,还有,造谣是违法的,你再瞎说,信不信我去靳家庄生产队找队长告你?”
靳朝玉不禁气结:她姥姥用这句话拿捏住了她娘,眼下祝明月又用这句话来拿捏她?这是商量好了的?
她气急败坏,猛力拍门。
虽然做不了什么,但就是要让祝明月不痛快。
小二房的午饭因为不需要热,这会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就连最小的两个,也吃了个大半饱。
向秀安给了祝明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下炕搬开箱子,“吱呀”一声拉开门。
靳朝玉猝不及防,还在拍门的手一巴掌拍到向秀安的胸口上。
向秀安“哎哟”一声痛呼,大声骂道:“靳朝玉,你竟然敢打长辈?今儿我非替你娘好好教训你不可。”
骂完,脱了布鞋就拿鞋底子朝靳朝玉脸上抽去。这事儿,祝永淑可干得不少,家里几个丫头都被她打过,就连四岁的祝明蕊都没能幸免。
向秀安早就想还回去了。
靳朝玉若是不来她跟前蹦跶,她身为长辈,倒也不好故意找茬寻事儿。
但她这会儿不是自己凑上来找抽么?
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靳朝玉挨了两鞋底子,捂着脸“嗷”地一声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堂屋里的人,大伙儿纷纷出来瞧个究竟。
祝永淑满肚子怒火总算找到了出口,尖叫道:“向秀安,你发什么疯,身为长辈,竟然以大欺小?”
向秀安“嘿”了一声:“你打我闺女就是教她做人,我打你闺女就是以大欺小?你闺女一言不合就动手打长辈,我不过是替你教教她罢了,你不用感激我,也就是看在你姓祝的份儿上,旁的人,我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