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都摆在明面上了吗?有啥好心虚的,应该羞愧才对吧?
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
冷兴国严肃着一张脸,又把先前的那两种选择,跟老两口说了一遍。秦安平颔首道:“那就第二种吧,就算冷厂长不说,这抚恤金原也是准备交到亲家手里的,到底是他们的女儿,抚恤金是该给他们。只是这几天家里乱糟糟的,我跟老婆子又伤心过度病倒了,才一时没有顾得过来,倒叫各位误会了,亲家,实在是对不住。”
周隐不禁冷笑:不愧是老油条,说话就是不一样,一句误会就把丑事抹平了。
这话骗不了周隐,但是却能糊弄住不少人。
至少老李家的人就信了。
李如松讪讪地摆手:“这事儿也怨不得你们……”
祝永祥忙打断道:“这事儿确实不怨秦叔,您二位伤心过度也是人之常情,要怨也是怨喜妹命苦,出了事婆家一个能扛事儿的人都没有,竟没人想起来知会她娘家一声,嘶……秦叔啊,您以后可有得操心了。”眼见秦家人要跳起来反驳,他又大声道:“咱言归正传,赶紧把手续办了吧,这么多人丢下地里的活儿过来,可耽误不起。冷厂长,能不能麻烦您做个见证,让老李家跟秦家立个字据?”
秦仲勋一脸愤懑:“立什么字据,莫非还怕我们不认账。”
周隐笑着点了点头,“认不认帐,你们心里难道没数?”
他说完,又转头去问冷兴国:“冷厂长,关于这件案子,公安那边怎么说?凶手抓着了吗?”
他话题转的突兀,众人都有些愣神。
唯独秦仲勋的媳妇儿朱文晴,脸色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去。
秦家老两口的神情也有些僵硬。
秦仲勋立即便改了口:“办案子是公安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嘛,立字据就立字据,别东扯西扯的。”
周隐笑着点了点头,不吱声了。
然后便找人来写字据。
抚恤金一半交给李家,剩下的一半,等秦思远成年后交给他。
工作也一样,两份工作,等秦思远兄妹成年后再办交接。
兄妹俩由李家抚养至成年。
字据写完后,又誊抄了三份,李家拿一份,冷兴国拿一份,秦家拿一份,厂财务科留一份。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众人兴师动众跑这一趟,也就只拿回来一百五十块钱,以及一张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的字据。
想想还挺郁闷的。
秦安平还在那儿打感情牌:“小远啊,你在李家若是住不惯,秦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别忘了,你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