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干事主意已定,再无转圜的余地。说起来,这股风刮得邪乎,张干事自己也心知肚明。
但其他几个县都这么搞,滳水县还能独善其身不成?
随着张干事公布了交粮的指标,晒谷场上打得正凶的两伙人终于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好争的?
“增产”的和减产的,最终下场又能有多大区别?
反正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算给你评先进,各种夸,甚至还登报表扬,又有什么用呢?
精神食粮虽然好,但它不顶饿啊!
周隐跟着跑这么一趟,基本没帮上什么忙。
只是在打起来的时候,好歹护住了他们几个,没让他们挂彩。
晒谷场上,大部分生产队长们都一脸如丧考妣,甚至还有人蹲地上捂着脸哭。
可那又如何?
别说是这些普通的庄稼汉子,就连祝明月这开了金手指、自称位面之女的挂逼,在历史的车轮面前不也无可奈何吗。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升级小世界,扩大种植面积,产出更多粮食,让更多的人不必饿肚子。
仅此而已。
一场闹剧草草收场,所有人都是输家,而赢家已经坐着小轿车回县里去了。
众人厌厌地排队领指标,领麻袋,然后厌厌地离开。
周隐眼见祝永祥他们三个大男人抿着嘴,眼眶通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估摸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跟生产队的人交代。周隐看着他们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忙打岔道:
“队长,等交完公粮,你赶紧组织同志们学认字,若是人均学会一千个字,一户怎么也能换到几百斤精面粉,再拿到集市上换成粗粮,差不多都够吃到明年夏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