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将经书一点点烧在佛龛,嘴里念叨着祁景阑的名字,让他在下面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她会活得自在快乐。

尉迟砚安静走到她身后,似乎听见她在呢喃谁的名字,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微蜷缩,冷不防打断她:“是你吗?”

玉晚头上覆下阴影,将手里最后一页纸烧尽,嗅了嗅手指,似闻到一股极浅血腥味,慢慢扭头对上他居高临下的视线。

她看不清他深暗眸子里酝酿的诡异,硬着头皮顶着那股危险压迫,摇摇头假装不懂:“摄政王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似是半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也是,本王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死瘸子,任谁做本王的女人都会觉得恶心。”

尉迟砚伸出手指,隔空虚点她的眉心,威胁道:“不过你最好别骗本王,否则,本王会让你深刻记住,说谎是什么滋味。”

玉晚垂眸不语。

若是三年前的自己,不会觉得恶心,还会反驳他,叫他不要自贬。

可那些爱意早就随着时间,一点点消磨在琐碎里,早已忘却她爱他是什么模样,只清楚恨是什么滋味。

只要她死不承认,他便不会知道。

“我不知您在说什么,摄政王光明磊落,想来不会觊觎自己侄媳吧?”

尉迟砚唇角轻勾:“当然,你不配。”

玉晚松口气,眼底晕影遮住落寞。

随即又听他刻薄道。

“前提是你没有撒谎,毕竟本王看上的东西,都喜欢用抢的。”

玉晚笑容僵硬,麻木扯扯唇,管他看上什么,只要与她无关便好。

她撑着佛台慢慢起身,揉揉发麻的小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晚晚?”

玉晚回头。

是她已故夫君的外祖母,祁老夫人。

她对老夫人很是尊敬:“外祖母。”

祁老夫人约莫八十岁,握住玉晚的手,笑得满脸褶子:“哎哟我的乖孙,你和阑儿专程来接我的吗?”

“阑儿?”玉晚诧异。

“对啊。”祁老夫人摸摸她的脸蛋,转头对尉迟砚凶神恶煞,“你说你,天这么冷,你自己来接我就成,冻着晚晚怎么办?

“祁景阑,你媳妇儿还想不想要了?”

玉晚扭头看向尉迟砚。

老夫人叫他......祁景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