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砚笑容阴沉,仿佛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疯得不要命。
耳边全是厉鬼的尖叫嘶吼,把人拽入无尽的尸山鬼海,剥皮拆骨啃食殆尽。
若非沈扶卿是玉晚大哥,怕她醒来怪他,他兴许已经剁了此人的脑袋拿去喂狗。
沈扶卿神色恍惚,顾不得手痛,好似这一刻才全然看清众人口中心狠手辣的疯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尉迟砚已经起身离开,望着后院倒映出雾蒙蒙月亮的池塘,陷入挣扎纠结,不知过了多久,他选择扔掉匕首,纵身跳了下去。
池水不浅,冰冷刺骨。
可他浑然不觉,忽略那些微不足道的冷和痛,疯狂拼命去捞什么东西。
月色碎了一地,池水晃了一夜。
......
医师换上新的暖炉,里面放置了药草,有助玉晚安眠。
他守到清晨,中途打了个盹,正要去看看后厨熬的药,却与浑身湿漉漉的尉迟砚撞个正着。
“王爷您......”医师压下心中诧异,摄政王这是……
在水里泡了一夜?
尉迟砚不顾身上滴着水,摊开掌心,十一颗白玉珠出现在眼前:“王妃先前靠此物安眠,你重新串好,放在她枕边试试。”
声音阴冷,提不起任何情绪。
医师顿了顿,还是接过珠子:“那就好,王妃兴许能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