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在第一时间搞点嘘寒问暖的温情场面,却想着先跑出去叫人,留下醒来后的许青白,虚弱、无助地继续躺在床上...
这人不是龚平那个愣货,还能是谁!
......
龚平不愧是名优秀的旗手,来回奔跑传讯的本事果然在行。
不多一会儿,营帐里,已经赶过来了许多人,一大片、乌压压地围在了许青白的床头...
队长林又风来了,甚至都尉高长恭都钻了进来。
于是乎,营帐内,某人期待中的嘘寒问暖的温情场面,直到这会儿,终于开始上演!
一众人排着队,纷纷过来探视。
一个隔壁的什长匆匆上前来,可能是觉得后面等的人太多,可能是觉得留给自己发挥的时间也不多...
这名什长来不及说话,只是默默握了握许青白掉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想着以此来表达了自己心里那份“关心”...
于是,接下来,后面排队的人,都开始有样学样,纷纷效仿...
趟在床上的许青白,心里怪怪的!
这场景,看着怎么有点像,大伙是在跟他的遗体告别啊...
可是,他没有力气起身,说话也费力,只能继续躺在那儿,生生硬受着。
他那只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都快要被一个个轮番上前的大汉们,磨出老茧来了...
等到高长恭过来时,他先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细细检查了一番许青白的伤口愈合情况。
等到一番检查完毕,放下心来的高长恭,脸上轻松,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瞬间将还躺在床上的许青白弹得一颠一晃的。
许青白牵动到了伤口,眉头微皱,有点吃疼。
一屁股坐下来的高长恭,轻松高兴之余,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茬,此时猛然醒悟,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啧啧啧,不愧是能硬接我两掌的人,这身子瞧着不怎么健硕,但胜在耐操,抗揍!”
他眼见许青白似要艰难地爬起身,赶忙说道:“眼下,这些虚礼就免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许青白不听,咬着牙,似乎拼着力气,也要起身坐起来...
等到许青白的后背刚刚离开床面不到一寸,高长恭便伸手将他硬生生地又按了回去,板着脸说道:“瞧你这犟脾气,怎么的,连都尉大人的话都听不进去了?都跟你说免礼了,年纪轻轻的,哪儿学来的,这么大的礼数!”
说完,这位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都尉大人,还不忘替许青白整理一下被子。
他牵起被子的一角,严严实实地压在许青白有些漏风的肩膀上...
被按了回去,重新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的许青白,此时的脸上,有一种快要哭出来了的表情...
他扭头在人群中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愣货的身影,仿佛瞬间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用尽力气,仓促又无力地求救道:“龚平,夹不住了,快...快来扶扶我,我要起来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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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白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这才能够自己下床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