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许青白要带着龚平一同前去赴宴。
......
走出营帐,两人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向着那座名声在外的醉生楼走去...
龚平这两日才刚返回军营,前一阵子,他出营去办了件私事。
说是私事,其实也不对,只是,于公于私,那件事都得交给他去办。
送哥哥龚顺的遗体回乡。
一去一回,堪堪一个多月的时间。
龚平回来后,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已经把他哥风光大葬了。
许青白知道,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其中的辛酸绝不只这简单的一句话这么简单。
当初,是哥哥龚顺牵着龚平,远走他乡,
如今,是弟弟龚平抬着龚顺,落叶归根。
单单想到这些,就足够让人心酸了...
只是,回来后的龚平自己不肯多说,被问得多了,才会多讲上两句“抚恤的银子很丰厚了,足够家里日后开销。”“二老身体都还硬朗,我临行前,让我回来后多杀敌。”“帮哥哥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山清水秀的那种,能安稳睡觉了。”“看地的风水先生说,我哥保不准下辈子能投胎做个大将军。”......
诸如此类的话。
一句句都被龚平说得很随口,
却又一句句都让旁人听得很扎心。
......
雪地里走了一会儿,两人终于踏上了青石街道。
许青白停下步子,等着在后面跺着靴子上残雪的龚平,后者埋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许青白突然想到几个月前,帮龚平千里遥寄锦书一事,便问他:“这次回乡,见着你那位小玉姑娘没有?”
龚平没有抬头,专注地清理着靴子,点了点头。
许青白笑道:“怎么样啊,有没有找到机会说上话,她有没有夸你那封信写得好,有没有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有没有对你也坦露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