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结论。”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两家给这么多耐心了。
“我是在意叔父的,否则也不会为此自责难过。可能是我太没用了,什么都做不好。我既无法站在自己阶级,与族人维护荣华富贵的生活。又无法与家眷彻底割裂,像他一样为理想燃烧自己。”方幼萍自我检讨过后,给了决定:
“所以叔父,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让她们回来吗?至少让五妈妈回来,家里有其他人,分你对我的注意力,也许你对我的失望,就不会那么尖锐了。或者你再纳一个姨太太,我的负罪感能稍稍轻一些。”
“你在说什么屁话?她们在,我的眼睛就不在你身上了,就能让你为所欲为了吗?我若真想三妻四妾,何必让她们在府上,我去外宅不就是了?我可以三年五载不回帅府,更别说想现在这样,夜夜归家。”距离她上次从帅府逃跑,不告而别,蒋理承一直憋着这口气,此刻,最后一丝理智被她点燃,彻底失了耐心。
拾起桌上的牛奶杯,重重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生平最恨无能狂怒的人,也从不打人,更不会责骂谁,向来只杀人。
像几日这般,依此为震慑力,不用下属看见吃惊,自己都觉着自嘲与可笑。
“想起我怕你独守空房,寂寞想我,每日处理政务,还盼着早点回来。结果是你偷偷跑出去,就如鲠在喉。小丫头长大了,现在知道如何调教我了。嗯?”
方幼萍明白他说的,若是他想要女人,不必将人接回来,就算让她们每日从外宅奔波回来,她们谁还敢不从?
就算是蒋理承不要的,也应允她们可以改嫁,谁还敢真染指大帅的女人不成?
那些姨太太,的确各个风姿绰约,人中花魁。即便没了贞洁,也有人愿意娶。可她们哪怕余生不嫁,生活也比这世上大多数女人好多了。
“你在为谁惆怅?在我面前,甚至不知收敛,到底是我惯坏了你,还是你真克制不住。”蒋理承有时也不知,自己希望她在他面前,更随心所欲、真实一点好。还是戴上伪善面具,不管她开不开心,也要做出在意他的样子。
“我告诉你,不管我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有几个女人。我都决不允许,你跟外面那些穷酸书生,再有一丝一毫的往来。”
蒋理承说罢起身,向卫兵们交代了一句:“从今日起,不准小姐再擅离帅府半步。不管去哪儿,都得先报与我知晓,我不点头,就给我看着她。她想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让她闹。想自杀,也由着她。若她死了,骨灰也得葬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