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与易忠海旁敲侧击,确认是刘之野在背后助力后,心中便萌生了新的打算。
新兵训练结束后,易援朝分配到工兵团二营四连一排二班,修建开凿战备山洞,部队驻扎在京城郊区西山沟,那里崇山峻岭,绿树葱葱,山坡上到处是柿子树,一到秋天,树上挂满了小灯笼般橙黄的大柿子,煞是好看。
易援朝刚下连队不到一个星期,就听说一连一名18岁的桓仁籍战士在山洞刚刚爆破完,安全员还没有检查完山洞,他即没戴安全帽又未经任何人允许,就手拿铁锹急匆匆冒着山洞内未尽的硝烟冲进山洞,结果被洞顶掉落的一块石头砸中头部倒在血泊之中。
易援朝几个新兵进洞施工前,连长非常严肃地结合血淋淋的案例,对他们新兵进行了安全教育。
开凿岩洞分为三班倒,易援朝第一次进山洞是夜班,白班是负责凿岩爆破的。
易援朝和战友们戴好安全帽,手拿长把平面铁锹等待在岩洞外,当山洞里传来几声轰鸣爆破声,顿时硝烟弥漫在洞内。
伴随着鼓风机往外扩散着,易援朝和几名战友未等烟尘退尽,一时头脑发热,忘记了连长的安全教育,顾不得有没有危险,拔腿猫腰就往洞里冲,结果被班长安全员当头棒喝一声:“你们不要命了!”
当洞内烟尘消尽,班长安全员带着长长的铁棍和手电筒,全副武装进入洞内排除险情后,易援朝几个才小心翼翼的跟随班长进入洞内。
他们分成两组,一组6人,每组配有一辆小型四轮翻斗铁轨车,山洞爆破前,在爆破面岩壁地面铺上铁板,爆破下来的岩石碎渣落在铁板上,铲起来容易多了,即使是寒冬,易援朝几个也只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干活。
洞内并排有两辆翻斗铁轨车同时装车,他们在翻斗铁轨车两侧用平板锹拼命往铁轨翻斗车上装石渣,大块石头铲不动,只能咬紧牙关抱起来,挺着肚子使劲装进车里,你争我抢。
易援朝脖子上围着白毛巾,不时擦汗,轮流装车、推车,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
他们几个新兵,一个个像只小老虎一样,生龙活虎的装卸车。
翻斗车装满后,易援朝和另一名战友飞快地推着翻斗车向洞外跑去。
第一次推车,求速心切,到卸车点没有及时提前踩刹车,人随翻斗车险些一同翻到坡下,吓了易援朝一身冷汗。
他们两个小组不约而同的比赛着装渣搬运进度。也不知干了多长时间,岩石碎渣终于搬运干净了,易援朝几人拧干毛巾擦着满身大汗,带着胜利的喜悦走出山洞,仰望星空,满心欢喜。
他们乘坐解放牌大卡车返回驻地,此时炊事班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可口的肉丝面和洗漱用具。
易援朝顾不得一切了,顿感浑身酥软,疲惫不堪,紧闭双眼,一头栽倒在床铺上,呼呼大睡。
一天,易援朝他们又乘车去山洞上夜班,临时有十几根圆木送往山洞。
他们将圆木装上汽车,临时用绳子固定好,准备出发。
这时有两名战友不顾“人货不得混装”的严格规定,爬上汽车,站在了车厢一侧。
易援朝他们赶紧喊他俩下来,这俩战友认为没事,就是不下来。
实在没有办法,易援朝他们只好随他们,然后乘坐另一辆汽车顺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向山里进发。
汽车摇摇晃晃的在山路上行驶着,易援朝手扶栏杆左右颠簸,一路漆黑,只有车灯照行。
这时,易援朝等人突然发现前面汽车上的圆木杆极速散开下滑。
“不好,快停车!快停车!”
前车驾驶员也发现了情况,紧急制动刹车停住了。
那辆车上的两名战友却一边惊叫,一边被圆木带动旋转着,瞬间圆木滑落一地,他俩也瘫坐在车内,险些要了他俩的性命。
经查,他俩身上多处挤伤红肿,还好捡了两条性命。
从此以后,此类事故再未发生。
易援朝也逐渐地适应了军队的生活,因为他学习好,有文化,在部队里自学成才,很快便在工兵团崭露头角。
在营区、训练场随时都能看到,“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这样的标语。
工兵团两千多名官兵,是去年5月,开赴京城郊区西山沟的。
从此开始了长达8年的国防工程施工战斗历程,“一手拿枪,一手拿镐;战时能打仗,平时能施工”。
…………
南锣鼓巷95号的四合院内,自年初以来,青春洋溢的氛围便悄然淡去。
众多年轻的面孔,如易援朝、刘光天、棒梗、闫解旷及闫招娣等,纷纷踏上了下乡的征途,仅留下些尚未达到年龄门槛的孩童,在院中嬉戏。
因此,往日热闹非凡的95号院,如今显得分外宁静,少了往昔的喧嚣与活力,只余下几缕清风,穿梭于空荡的院落之间。
刘海中自从当上了小组长,人也摆起了谱,满院的邻居除了他的顶头上司许大茂,他是谁也不鸟。
不过,今儿个他是有求于人。刘海中只好放下身段儿,难得大出血一回,他提溜着了两瓶“燕山”去了老闫家。
“老闫在家吗?”刘海中嘴里呦呵着,就毫不客气地迈进了闫家。
三大妈一眼瞅见刘海中走来,眼底掠过一抹不耐,但嘴角迅速勾起一抹笑,轻快地说:“哎呀,刘大组长驾到,今儿个可是贵客临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