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及笄礼才过了没多久好吗?
最后,陆明朝朝着冯婶儿点了点头,径直离去。
至于范秀才父子恼羞成怒也好,切齿痛恨也罢,陆明朝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对父子但凡有点儿真本事也不会如此算计冯金玉了。
哪只老虎会在意孱弱的小狗狺狺狂吠?
或许她还不是老虎,但她早晚能成为老虎!
陆明朝刚出冯家不久,就遥遥望见山坡上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由远及近。
“阿砚。”陆明朝挥了挥手,声音脆生生的,好似在炎热的夏季咬了一口脆爽的果子。
顿时山坡上的人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就出现在陆明朝身前。
陆明朝任由谢砚揉搓着她沁着凉意的手,笑意盈盈“县城的事办妥了?”
谢砚颔首“已经与工匠敲定了修缮铺子的具体内容,又与城中三家中等规模的粮商签了书契。”
“归家后,听怀谦说你随冯婶子去了冯家,便想着来接你回家。”
“阿砚办事,我放心。”
在见到谢砚时,陆明朝的心情就已然晴朗。
紧接着,那张小嘴儿还同炒豆子一般片刻不停的把冯家的情况告知了谢砚。
包括那对令人作呕的秀才父子。
谢砚眉头微皱,瞳孔深处划过冷厉之色。
“明朝,你可有想过很多时候吃力不讨好,时过境迁,人心易变。”
眼下的感恩在经历了苦难后常常会化为怨恨。
“人在所选择的路上走的煎熬时,会下意识刻意美化当初本来可以选却没有选择的路。”
“美化愈多,懊悔愈深。”
陆明朝眸光潋滟,似泛着盈盈水光“她想活着,我恰好能救。”
“至于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范秀才,还是披荆斩棘赌一个未知的人生,那是她自己的决定。”
“我深知未知人生的不易,所以也从未渲染未知的美好。”
“做勇士,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世间事,量力而行罢了。”
闻言,谢砚倏尔一笑,抬头望向渐渐漆黑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