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但总不能为了齐全孙家的心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屈自己。”
“孙大公子,能做的了令堂的主吗?”陆明朝轻声细语反将一军。
也不知孙志晔这个端方君子要如何应对。
孙志晔双手深藏于宽大的袖袍之中,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显露,低垂着头,无人能看清他的神色。
落在旁观者眼中,只会觉得此人好涵养。
而谢砚的面色,不由得一沉。
谪仙人陆垚那张无悲无喜清清冷冷的脸似乎也也透露出几分寒意。
县令夫人心下感慨万千,神清骨冷无尘俗。
某种程度上,谢砚和陆垚身上都沾染着冬雪的特质。
一个是肃杀。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一个是冷傲。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都不简单啊。
孙志晔抬头,温润平静“在下孝亲敬长,但更尊崇正义真相。”
“家母爱子心切,关心则乱,言语失当,但子不言母之过,一切都是在下疏忽有失。”
“还望谢夫人能给在下给孙家一个弥补赎罪的机会。”
陆明朝笑而不语。
很好,还知道找补关心则乱的借口。
这跟熊孩子的母亲狡辩时的那句他只是个孩子你别跟他计较有什么区别。
好一个端方君子。
人群里,孙夫人努力降低存在感。
志晔正色直言,不允她参加赏梅宴的,是她在志晔出门后才匆匆赶来。
她甚至已经能想象出赏梅宴结束归家后,志晔狼崽子似的指责她的画面。
当娘当到她这个份儿上,真丢人。
许县令有病是吧!
好好的男女分席的赏梅宴,偏偏要搞这出戏。
“孙大公子,不必如此低声下气。”
“我与孙二少的是非仇怨已经了结于公堂,今日能得孙大公子一番大公无私的正义之言为我岌岌可危的名声正名,已然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