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矣,再提亦无裨益。”
无需成本的漂亮话,她也能信手拈来。
“再者说,最该得到弥补的不是我。”
“日后,只论新事。”
所以,孙家上下不论谁再犯到她手上,她仍然会不留情面。
毕竟,一码归一码。
“谢夫人女中豪杰,在下佩服。”孙志晔再次拱手道。
许县令轻拍掌心“冤家宜解不宜结,说开便好论。”
“这湖心阁景致当真是一绝,颇有云雾缭绕仙境之感。”
“不如设屏风将其一分为二,男席也设于此处,吟诗抚琴作画赏梅。”
“可好?”
他又收了孙志晔一沓儿银票,总要把事儿办漂亮。
别前脚孙志晔伏低做小冰释前嫌,后脚没脑子的孙夫人就又出幺蛾子火上浇油了。
有孙志晔在此,孙夫人那张嘴也该有个把门了。
一面是有厚积薄发之相的孙志晔,一面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的陆明朝,他想左右逢源两手抓。
更莫说,陆明朝还有个才名在外的兄长。
这段复杂的多角关系,值得他费心周旋。
同床共枕多年知夫莫如妻,县令夫人含笑应下“自是可以。”
她偏向陆明朝,不代表就舍弃了孙志晔。
老爷的心思,还是要顾念一二的。
一声令下,侍女仆从们抬着可以折叠的围屏,把四面临水风景清幽雅致的湖心阁隔开。
谢砚入席前,朝着陆明朝眨眨眼。
陆明朝摇头,示意她并未吃亏。
耍嘴皮子,她不会输。
动刀子的话,只要不是行家,她也能耍几招。别的不多,主要是锅碗瓢盆刀锤剪斧应有尽有。
谢砚安心,紧绷的眉目渐渐舒展。
目睹这一幕的陆垚笑了笑,声音细如蚊蝇飘入谢砚耳中“你倒是相信朝朝。”
“嗯,信她。”谢砚没有被调侃的窘迫,冷峻的面庞上露着如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