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谢砚,我东躲西藏找了你四年。”
“你知道我这四年怎么过的吗?”
“我只是个声名狼藉的媚主太监,力有未逮,你不一样,你是谢家子。”
“有些事情,唯有你做才能名正言顺。”
谢砚的心沉了沉,压抑极深的血海深仇如起了风的海,浪花翻涌,一浪高过一浪,似是要把他拉入万劫不复的梦魇中。
陆明朝敏锐的察觉到了谢砚的情绪变化,伸手轻轻扯了扯谢砚的袖子“阿砚,不急不躁,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谢砚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陆明朝点点头,嘴角溢出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容。
“舒愿,你无需激我。”
“你也曾是抱朴书院山长的弟子,也一度名闻天下,你入宫净的只是身,不是天资更不是脑子。”
“莫要当宦官久了,便忘了你在抱朴书院的辩论擂台上舌战群儒从无败绩的光芒。”
“若无必胜把握,我不会冒险报仇。”
“为亡者复仇固然重要,可生者安危更重要。”
“舒愿,如果你以后想算计撺掇我冲动复仇时,多想想怀谦,怀谦是表兄唯一的血脉了。”
谢砚背上的舒愿沉默了。
陆明朝敛眉,默默提取着有效信息。
抱朴书院的俞山长,是桃李满天下的大儒,是大乾读书人心中的圣人,德高望重,受人推崇。
年年岁岁,成千上万的读书人想拜入俞山长门下,却只能心服口服的黯然离去。
但凡俞山长的弟子,在科举一途上就没有中不了进士的。
俞山长曾言,其门下弟子或许可选择不踏入仕途,但绝不能闯不过科举关。
没想到,先皇身边的秉笔大太监舒愿,来历这般不俗。
是她眼拙了。
不过,舒愿净身入宫,没把俞山长气死吗?
谢砚突然停下脚步,把舒愿放在一边“明朝,斧头。”
舒愿“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闻言,陆明朝在空间超市里取出一把斧头,递给了谢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