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心有些沉。
“九九消寒图,还要吗?”
“要!”
陆明朝捧着陆垚画好的九九宵寒图气势汹汹回到家中。
舒愿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吊儿郎当的站在马棚边上,手里握着一把干草,时不时往马嘴里塞一点的人,马儿把头伸过来后,就又缩回手。
别人是撩猫逗狗,舒愿直接逗马了!
“弟媳妇儿,你回来了。”
陆明朝扯扯嘴角“在放松和放心之间,你选择了放风。”
“在老实和老成之间,你选择了老奸巨猾。”
“还有,谁教你把眉毛画的比拇指还粗的!”
哪有正常人的眉毛占了额头的一半!
舒愿不由分说把手里的干草塞进了马儿口中,讪讪的笑了笑“弟媳妇儿,你都知道了?”
“这可都是天杀的陆三土和谢小四的主意,我年纪大身不强体不壮,胳膊拧不大大腿,只能选择助纣为虐。”
陆明朝:这就窝里反了?
陆明朝细细的端详了舒愿两眼。
她眼睛都看的干巴了,还是没能看出一分本来的面如冠玉唇红齿白。
这入乡随俗随的实在是太彻底了点。
那顶破帽子,更是点睛之笔。
但凡舒愿当年能有现在半数豁的出去,就不至于不得不净身入宫做暖床小太监了。
“你确定不是你的主意?”
舒愿不假思索重重的点头“我真诚善良心灵美,怎会主动做欺老凌弱的事情。”
陆明朝心下失笑“你脸抹这么黑,就是为了挡心虚吧?”
舒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陆明朝。
“谢砚呢?”
“进城了。”
“弟媳妇儿,我可听说顾淮上表求了恩典提早入朝了,拒了入六部的旨意,请求外派出京历练,做出一番实绩再入六部,龙心大悦,直言虎父无犬子,允了他所请。”
“许县令的位子,好像要动一动了。”
陆明朝蹙眉“何时的消息?”
舒愿正了正歪歪斜斜的破帽子“一个时辰前。”
“镇国公怎会允许顾淮如此胡闹。”陆明朝颇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