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伸手轻轻的揉着陆明朝后脑壳上撞出的包。
陆明朝哽咽着,瓮声瓮气道“这可不是我娇气的想哭,是疼的眼泪没忍住。”
没一会儿,陆明朝就不太能感觉到疼了。
“刚刚打算说什么?”陆垚见陆明朝眉目重新舒展,才轻笑着开口。
陆明朝不假思索“说你越来越有人气了。”
“初见你时,就像是看到了水墨古画里的仙人,冰冰冷冷的不近人情。”
“冰冰冷冷是对外人的,你不信问谢砚。”陆垚一本正经道。
他只是清冷淡漠,但谢砚有人是真杀。
陆明朝眸光移向刚谢砚,就听谢砚道“内外有别。”
“我听过一句话,爱因有差别而厚重。”陆明朝笑意盈盈。
马车在陆家门外停下,陆明朝隔着窗户对芸娘招手,扯着嗓子“娘,我去家里拿些东西,马上就来。”
舒愿在听到要去陆家过冬至后,内心顿时慌乱不安,终于舍得摘下那顶破破烂烂的帽子,认认真真的坐在铜镜前描眉画眼抹脸。
跟一大家人一起过节啊!
还是坐下来一起吃饭呢!
既兴奋又紧张。
自入宫接受净身之礼后,每逢节庆宫宴之际,他均需侍立于先皇之侧,俯身鞠躬,为先皇品尝食物以验其无毒,布置菜肴,并亲手侍奉酒水。
宫廷盛宴落幕,月色已悄然洒落在柳树枝头。
先皇用了酒,他得先服侍先皇沐浴安寝,而后才能消停的用些御膳房在宫宴后下来的饭菜。
年年如此。
节节如此。
所有人说,那是先皇给他的体面。
先皇暴毙,他假死脱身后,四处飘零,与一支从小被培养的只会杀人的隐卫相依为命。
别说过节了,节过他们还差不多。
“怎么样?”舒愿扭头,紧张兮兮的看向陆明朝和谢砚。
陆明朝:……
谢砚:……
陆明朝和谢砚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无语。
舒愿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拇指粗细的浓眉变成了又细又长又浅的淡眉,颇有一种柳叶眉的韵味,可偏生脸又涂的黑黢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