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朝叹息“不如洗净了脸,戴个幂篱,素面朝天去吧,如果路上碰到村里人,就说不小心吃错了东西,脸上长癣了不能见风。”
“至于我家人,九族都绑在一起了,可信的,就算是小鑫也不会在外胡言乱语。”
陆小鑫,格外的乖。
舒愿眼睛亮了一瞬,很快又黯淡。
“陆垚是读书人,博闻强识,会怀疑我的身份的。”
舒愿还是很珍惜一起套麻袋揍人的感情的。
曾经,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如今难得以新身份结实了忘年交,只盼着长久些,再长久些。
陆明朝扬眉“你放心,我二哥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循规蹈矩的好人。”
“指不定他猜到了反而会心情激荡下烫一壶酒,感叹还没出常喜村就见到了名满大乾的人物。”
“所以,放宽心。”
闻言,舒愿欢欢喜喜的洗净脸,一戴幂篱,催促道“那快些出门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过节吃团圆饭了。
谢静宜傻乎乎的揉了揉眼睛“大伯,好看。”
舒愿弯腰,长臂一伸,把谢静宜抱在怀里“三宝就是有眼光。”
这段时日,舒愿也知悉了谢如安和谢静宜的身份。
如安的母亲,死的罪有应得。
静宜的母亲……
着实可惜。
谢家获罪,谢家大小姐被夫家一纸休书撵出府,活的不人不鬼,拼尽性命护住了刚出生没多久的静宜。
谢砚得到消息后暗中回京,终究是太迟了。
谢静宜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
太小了,记不清当年的苦难,反而牢牢的记住了生活中的一点点甜。
谢怀谦看着喜怒形于色的舒愿,心情复杂。
既不爽舒愿这般欢喜,又忍不住心酸。
爹和娘找他谈过了,他知道舒愿也是身不由己。
但,他听多了生母惨烈的死状,很难心绪平静。
“走吧,走吧。”陆明朝抬手揉了揉谢怀谦的脑袋“怀谦,看人看事看天下,要明朗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