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能另起炉灶了。”
孙记声名狼藉,他不能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川柏“大公子的意思是?”
“变卖孙记在昌河附近店铺产业,背井离乡,从头开始发家致富,来日衣锦还乡,一雪旧耻。”孙志晔幽幽道。
川柏脸都白了。
这一刻他觉得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是那么不可取。
“大公子,三思啊。”
孙志晔“这已是三思后唯二之法。”
“否则,孙家只会被拖进山穷水尽的地步,难逃被瓜分被践踏的下场。”
川柏还欲劝说,就听门外响起天冬的声音“大公子,张公子到了。”
孙志晔挥挥手“川柏,你先下去吧,我会再思量思量的。”
望着川柏的背影,孙志晔的眼中划过失望。若是杜仲在此,绝不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天冬和川柏忠心则忠心矣,却才智魄力不足。
孙志晔将墨渍干透的画像卷起来放在竹箱后,轻拍面颊调整出合适的表情,起身亲迎张晟。
“张贤弟。”
张晟满脸歉疚,朝着孙志晔深深鞠了一躬“孙大哥,我有错。”
张晟在听闻了程芷的丰功伟绩后整个人都傻眼了。
私塾夫子之女,莲花镇百姓口中知书达理的闺秀,竟比浮香楼的妓子还放荡无耻。
“我也未曾料到程芷会这般荒唐。”
“你与程芷?”孙志抬手扶起张晟,说话点到为止。
毕竟张晟亲口说夺了程芷的清白之身。
张晟脸上愧意更盛“不瞒孙大哥,我按孙大哥的吩咐假装巧遇一见钟情相识相知。”
“可在相处中,我察觉到程芷清高温婉是假,实则贪婪难缠。”
“我担心与她发生关系后被她缠上,事后难以脱身,便在程芷半推半就献身时便想法子让远道而来暂居家中的行商代了我,绢帕上确有落红,我便以为……”
蓦地,孙志晔有些想口吐芬芳。
“那行商呢?”
张晟忙道“在我哄骗恐吓下,行商以为自己犯下大错,怕被问罪,逃离了昌河。”
“且,他本就走南闯北居无定所,大抵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于此了。”
孙志晔高高悬起的心微微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