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弟。”
孙志晔和张晟比邻而坐,亲手为张晟斟了盏热气腾腾的茶。
水汽迷蒙,袅袅升腾。
隔着水雾,孙志晔的面容显得越发忧愁沉重。
张晟本就愧疚,再见孙志晔这副神情,更是无地自容,自责到了极点。
孙大哥对他有救命之恩。
这些年又对张家、对他一再帮扶支持。
难得吩咐他做件事情,他还搞砸了。
“晟哥儿。”孙志晔没有再唤张贤弟,晟哥儿更显亲近。
“以后怕是很难再有机会饮茶畅谈,观雪听风了。”
孙志晔声音幽幽,恍如连绵不断的阴雨天,听的人心口又闷又沉又重。
张晟心绪起伏剧烈,猛的抬头“孙大哥不认我这个弟弟了吗?”
身体不相信撞到了木椅中间的案桌。
桌子摇晃,杯中茶水漾出,桌面晕染出一片水渍。
孙志晔挑眉,不假思索“怎会!”
“晟哥儿,你虽不是我亲弟,可在我眼里胜似亲弟,实在是孙记走投无路了。”
“发家数十年的孙记败落在我手上,我还有什么颜面留在昌河,天大地大,或许会有留我之处。”
张晟一听急了“孙大哥,以你的本事,再大的困顿也是一时的,用不了多久,孙记就会蒸蒸日上。”
“我张家虽只是莲花镇上平平无奇的员外,但还是有几分家底的。”
“孙大哥缺银钱,我尽快去筹措。”
“孙大哥缺人手,我把家丁送来。”
“哪里需要远走他乡。”
孙志晔摇摇头“孙家商誉受损,银钱链将断,犹如泥足深陷,此等关头,我怎么能让张家跟我一起冒险。”
“不妥,不妥。”
张晟脱口而出“不是冒险,我信孙大哥的本事,东风至,孙大哥定能扶摇直上,就当是我提前投资了。”
“不知孙大哥需要多少银钱才能让盘活账面?”
在张晟心里,孙志晔赢了很多年。
这段时日受挫,也只是走了背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