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告长子杀次子,次子死在县牢里。
想到有衙役配合孙志晔在县衙狱中瞒天过海,许县令就气的心肝脾肺肾疼!
他才是笑话,他是昌河县最大的笑话!谁家县令做成他这个样子!
“大人,怎么办?”石班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神情焦急。
许县令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纷乱,步履匆匆地来回踱步,病急乱投医看向了老实巴交的师爷“老元,这事你怎么看?”
元师爷慎重地陈述道“大人,孙大公子为人谦逊有礼,品德高尚,如玉之温润,如切如磋之精益求精。其美名远播,深受众人赞誉,想必断不会做出如此卑劣无耻之事。”
见许县令面沉如水,眉头紧皱,不见分毫舒展,话锋一转“当然,这也只是下官的拙见。”
“知道拙还说什么?”许县令没好气道“美名何时能当真了,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元师爷:看得出来,县令大人是真急了。
许县令大掌重重的拍在案桌上,杯盏晃动茶水溢出,浸湿了官帽。
为官多年,他不是没接过母告子的案件,但顶多是状告儿女不孝,从未如此惊心动魄。
孙志晔……
“这堂,升还是不升?”石班头试探道。
许县令:他有选择的资格吗?
讼师都将百姓的情绪煽动起来了,如果他避而不见,落在百姓眼中,无疑是心虚包庇。
三人成虎,传来传去,他就成了官差勾结草菅人命的狗官!
他现在已经不期盼着年底吏部考核力拔头筹,来年步步高升了。
现实点,只盼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此刻的他,需要这种朴素踏实的安全感。
许县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堂,不升也得升,若是一场闹剧也就罢了,不然昌河县衙就要刮起大旋风了。”
捏了捏官帽上的水,颤抖着戴好。
脑门儿上一片冰凉,反倒令许县令理智了些。
元师爷小心翼翼道“大人,是否派人提前通知孙大公子一声?”
许县令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瞪了元师爷一眼,厉声警告“老元,我知道孙志晔给你塞过不少好处,可此一时彼一时,别因为身外之物把自己搭进去。”
“这件事情,绝对善了不了,并且,谁也无法确保一定不会传入上京城达官贵人耳中。”
“你协助我处理昌河县大小事务许久,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晚节不保身首异处的下场。”
“从此刻起,孙志晔是蓄意谋杀案的嫌犯,不是与你有旧交的玉弦公子,你自己心里最好有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