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对于已发生之事,不愿过多纠结,冷静地表示“无论此事是否与陆东家有关,此刻已不再是最关键的问题。”
“恳请老爷听从属下的建议,我们连夜下山。”
孙悟德眼神奇怪的瞥了天冬一眼“你叫陆明朝陆东家?”
“你倒是守礼。”
天冬气急。
这什么没有营养的破问题。
势不两立归势不两立,可陆明朝绝对配得上一句陆东家!
天冬拱手,衣如飞鸟“大公子言,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孙悟德嗤笑一声。
他的长子心狠手辣,顶着温良恭俭让的壳子,行的尽是些弃手足如弃旧裳的脏事。
若是有舍即有得也就罢了,偏偏未见得。
天冬的心犹如坠着千斤巨石,渐渐沉入海底。
老爷对大公子的态度,细思极恐。
透过漆黑如墨的夜幕,天冬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厢房内摇曳不定的烛火,窗牖之上,隐约映现出窈窕婀娜的倩影。
也许,老爷并非急色,是心有谋算。
孙悟德挪动脚步,挡住了天冬的视线“天冬,谁允许你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的。”
“志晔看重你,特意将卖身契归还,允你以下属自居,可你别得意忘形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天冬:令无恙乎?
不,老爷有病!
且病的还不轻!
“小人知错。”
情势危急,即便是为了大公子,也不能让老爷不喜。
天冬后退一步,双膝触地,低眉顺眼。
“属下下恳请老爷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大公子于危难之际。若大公子得以安全脱身,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孙记亦将化险为夷,迎来崭新的发展机遇,扶摇直上。”
孙悟德双手背在身后,摩挲着指尖,端的一派大智若愚荣辱不惊的高深莫测模样“深夜下山回城也无济于事,探不了监也拜不了县太爷。”
“志晔的安危系于我一身,我自然得顾惜己身。”
“天冬,你是关心则乱。”
“鹏儿自戕于县衙狱中是狱卒、差役、仵作协同定论,衙门的不容置疑的威严清名就是志晔最好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