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许县令很怀疑清行真傻还是假傻。
他犹豫如何抉择,清行当令冒出句陆垚有封侯拜相之姿,在本就不平衡的天平上又为谢砚增加了砝码。
许县令摸着胡须,眼神幽邃的看向许清行“陆垚有封侯败将之姿,谢砚呢?”
他对陆垚的垂青拉拢源于陆垚的天资潜力。
这是他看见、听见、预见的。
可他对谢砚一无所知。
人往往对未知充满恐惧和忌惮,又忍不住去探寻未知。
许清行被许县令的凌厉视线一扫,瞬间心一慌,莫名打个寒颤,老老实实摇摇头“父亲,儿子不知。”
他从未与谢砚打过交道。
并非是他的骄傲与偏见,委实是谢砚过于凶神恶煞了。
去岁初秋,他自以为君子六艺骑射小成,曾带随从入山打猎不慎重走远,远远瞧见谢砚与狼群搏斗最后将匕首狠狠的割断了狼王的脖子。
鲜血糊了一脸,却不慌不忙完整的剥下了狼皮。
那时,他尚不知谢砚名姓。
但那一幕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许县令眉头越收越紧,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的儿子,还想确实有些单蠢,没有继承他半分圆滑世故。
许清行头皮发麻,小声道“谢砚武艺高强,似有万夫莫敌之勇。”
被狼群包围还能杀掉狼王,这跟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有何区别?
许县令心头一跳,各种思绪此起彼伏。
“清行,依你之见,为父该如何应对?”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爱之深,则顾之其周全。
清行是他的独子,他得为清行多加考虑。
许清行心虚道“父亲,我已经答应陆垚,我惹出的乱子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许县令:根本不给他摇摆不定的机会。
“你说的对,此事因你而起,许家不能袖手旁观。”
许清行还没来得及如释重负松口气,就听许县令咬牙切齿道“只是,为父心里很不痛快。”
许县令拎起墙角高颈花瓶里竖着的鸡毛掸子,一下接一下朝着许清行抽去。
边抽边骂“让你再擅作主张,让你再大包大揽。”
“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