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听的谣言?”
大乾立国以来历经五朝,钦差代天子巡视地方短则两三月,长则一年半载。
惯例如此,哪有人不足两旬就潦草折返。
更莫说,天子令顾世子巡视整个益城。
而顾世子只了解了昌河县的风土人情。
再确切点说,是悉知陆东家的大小事。
回京后,陛下问起巡视益城的见闻感悟,顾世子恐怕一问三不知。
许清行挠挠头“谢妹夫登门递的消息,不似信口胡言。”
许县令欲哭无泪“何时登的门?”
“今晨,父亲高热不退,神志不清时。”许清行脱口而出。
许县令:所以,他白遭一场罪了?
淋了半宿雨,烧的不知天地为何物,结果告诉他白忙活。
顿时,许县令眼前一黑。
“谢砚可有言明陛下因何召顾世子回京?”
逼死孙志晔一事,应该不至于让陛下羞恼,不给镇国公府留颜面。
许清行眨眨眼“据说陛下给顾钦差赐婚了。”
许县令只觉是出现了幻听。
许清行继续道“陛下旨意,清玉公主和永宁侯府小姐一同进府,不分大小,同为平妻。”
“因而特令顾钦差即刻回京筹备大婚。”
许县令愕然。
一时间,许县令说不清陛下到底是在羞辱谁。
堂堂清玉公主金枝玉叶,与人共事一夫。
钟鸣鼎食镇国公府世子,娶艳名天下闻的清玉公主为妻。
真的不是陛下发癫在乱点鸳鸯谱吗?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顾世子有多绝望了。
许县令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抬眸,不放心叮嘱“你莫要往顾世子跟前凑,更不要自以为是贺他大婚之喜。”
“听到没!”
许清行颔首“父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许县令摆摆手“为父乏了。”
令许县令愁肠百结的顾淮,此时正堵在谢宅门口,双眼猩红,全然失去了昔日那种居高临下、戏谑玩弄的姿态。
“陆明朝!”
圣旨一下,顾淮六神无主。
他真的没有想到,陛下会下如此荒唐的圣旨。
可再荒唐也是圣旨,为人臣没有抗旨不尊的资格,明日一早必须得启程回京。
院门拍的啪啪作响,惊起枝头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