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陆明朝就打消了念头。
情之一事上,陆垚就是个冷血没有感情的家伙。
明媚灿烂如乐荣县主,还是莫要自讨苦吃了。
若问陆垚最在意的女子,毋庸置疑,一定是陆明蕙。
在意到想陆明蕙死。
简称在意死。
再说了,莲花镇还有一个苦苦等待的卫棠。
“对了,我跟你讲讲舒大监的风流韵事。”乐荣县主清了清嗓子,扯了扯陆明朝的袖子。
陆明朝嘴角微微抽搐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你确定是风流韵事?”
乐荣县主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陆明朝向琥珀投去一个眼神。
琥珀将锦盒放进矮柜后,躬身掀开车帘,离开了车厢。
“舒大监祖籍江南,年幼天资奇绝,拜得俞山长为师后,除却游学,绝大多数时间仍居江南。”
“金陵十里秦淮,桨声灯影,万种风情。”
“秦淮河花魁争奇斗艳一掷百金,只为求束发之年的舒愿一首诗词一纸墨宝。”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用此句来形容秦淮河上的花魁娘子丝毫不夸张,但就是这样的花魁娘子在求着为舒愿一掷百金。”
“舒愿好酒,却不好女色,不缺银钱。”
“金陵红袖招的花魁娘子另辟蹊径,苦学酿酒之术,竟真的误打误撞酿出了烈而不涩,甘而回味的美酒。”
“红袖招的花魁娘子以一坛酒换了舒愿两句诗。”
“仅两句。”
“没有人知道那两句诗的具体内容。”
“只知,红袖招的花魁娘子半月后自赎其身,挥别繁华金陵,隐入一隅默默无闻之小县城,用所剩不多的积蓄开了小小的酒肆。”
“取名倚斜桥。”
“这就是束发之年的舒愿。”
陆明朝敛眉垂眸。
当时年少春衫薄。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花魁娘子凭栏挥红袖,招来了舒愿的诗句。
得诗足心意,花魁娘子赎身酿酒,等那个骑马倚斜桥的良人。
重逢之日,饮佳酿。
陆明朝能想象出束发之年的舒愿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倜傥风流,轻狂不羁。
最起码,束发之年的舒愿是自由的。
是那种欲上青天揽明月,与仙人坐而论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