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文澈微微扬眉,透出东宫威严,让宁雅沁瑟缩在后,慌乱地不敢出声。
安瑾忙将她给护住了,呛声道:“荔城的事多繁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宁清窈怠慢双亲是真的!”
“如何真?”谢文澈道,“宁姑娘买了补品和药材,难道是假的,那贵府上的这些东西从何而来?还有这堂上所有的布置,安夫人可能说出是从哪家店铺买来的?”
安瑾眼神乱晃,恨恨咬牙,强压着攀咬道:“这是我宁家家事,太子为何咄咄逼人!”
谢文澈洒脱地晃着扇子,道:“别误会,孤和宁大人同僚一场,意趣相投,实在不忍看到宁大人遗嘱被人扭曲,故此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哪有什么公道话,遗嘱就在这里!”安瑾扬高声音,怒目而视,气场竟不落下风,她为遗产也是豁出去了,“纸上遗嘱是我夫君的字迹,更有落印日期,都可为证,你们凭什么要我分给宁清窈!”
此时此刻,她哪里有方才哭泣的柔弱模样,凶悍得像是母夜叉般,平日里的端庄也都不见了。
宁清窈唇角衔起淡淡的笑,不紧不慢地道:“既然是父亲亲手所写,便按照这份遗嘱来,都听母亲的,我不要这遗产了,还请母亲还灵堂宁静,让父亲早日入土为安。”
“姑娘……”
“算了,算了。”
宁清窈绢丝帕子轻轻挡住眼眸,话语微凝滞:“只要父亲能安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盼着他身后事风光祥和才好。”
席间众人顿时心疼,都觉得她是被偏心母亲抢了家产的可怜姑娘,又感动于她的一片孝心,再看看面目狰狞的安瑾,可谓是丑态百出,令人厌恶。
陈浔坐在席间,轻描淡写地道了句:“无妨,我陈家财产往后都是宁姑娘的,宁府这些不算什么,只怕是糟蹋了宁伯父的心血,好好的庄子田地……啧。”
陈家曾是首富,哪怕他为朝廷散财,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足够许多人眼红。
宁雅沁眼眸里喷薄出妒火,顿时便觉得遗嘱不香了,忍不住跳脚道:“那婚约分明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