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窈没察觉他情绪的变化,在送他离开后,便将簪子取下来细细看各处细节。
看着看着,便忽想起从前谢昀曾送的那支白玉簪。
宁清窈眸中笑意渐渐寥落,流露出复杂难言的寂寥和凄清,她站在原地仔仔细细回忆,竟然有些想不清了。
她刻意遗忘那些过去,连带着和他们有关的东西,好像都渐渐给忘记了。
垂眸看着手中素朴却雕琢细致的玉簪,她唇角浅浅勾起抹像是伤感,又像是释怀的笑。
这样也好,忘记过去,拥有新的。
珍惜地将玉簪捧在心口,她脚步重新恢复轻快,向后院小跑去。
……
细水流长的平淡生活,在点滴时光里流逝,眼看是要到年尾。
丽城没有冬日里的寒气,却也有临近年节时的热闹,这股热闹甚至都传到了素来冷清的城外驿站客栈。
金熙站在三楼的窗前,眺望着远处官道飞驰过去的马车,捏着栏杆的手渐渐收紧,眼里涌动着怨意。
在老老实实回金国后,她并未在祭祀等到皇后,听闻是她乐不思蜀,打算在丽城再逗留一段时日,国君很是纵容。
金熙却是再也忍不住,趁着冬猎寻了借口,向上请示巡林体察民生,便跑了出来。
如今,她看着的那马车,为首之人穿着金国服饰,明显是金国那边去给皇后和宁清窈送年礼的。
倒是很周到。
金熙气得咬牙冷笑。
身后,心腹悄然出现在房间,跪地向她道:“公主,已经打探清楚了,这两个月以来,皇后娘娘住在宁宅里,时常和那位宁姑娘出游玩耍,两人以母女相称,在丽城已是传开了的。”
“属下悄悄去看了眼,皇后娘娘人过得很不错,看着精神爽利,人也圆润了些,她们现在正一起准备着除夕晚宴。”
金熙自讽一笑,凉飕飕道:“真好,只怕我这位母后,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了。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在琢磨着换掉我这个公主,将那女人给迎回去?”
心腹跪地不语,将头埋得低低的。
“嘭!”
金熙一拳砸在木门上,脸色阴沉,微红着眼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母亲要偏心我讨厌的人?难道我就不值得她陪伴吗?”
明明她在皇后面前一直都是乖顺的,时常去哄皇后高兴,真心敬爱着她,可她却不顾多年的母女情谊,要去爱护一个半路认养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