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总统让涟漓去说服范溪出战,于是顺其所以地,涟漓没有回复这封通讯,于是遗之脑后。
涟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范溪,颓废黯淡,他本该是翱翔天空的苍鹰,身披银甲傲立世间,如今却像个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枯竭丑陋。“范溪,你这是在做什么?”
范溪不说话,坐在满是酒瓶的地上。
涟漓淌着酒瓶走过去,一阵乒乓咣当后,站到了范溪面前,涟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头顶,说:“你不是心系天下吗?现在外面哀嚎遍野,你在家里烂醉如泥?”
范溪还是不说话,疲惫地闭上眼睛。
“我太累了。”范溪说,“你才不会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
“你怎么可能明白?”
涟漓嗓音低至零度:
“不过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罢了……”
“你以为被逼到如此境地的人只有你吗?我曾许诺那个孩子要带他见识人间的美好,可是后来我一步步将他逼入死路,我不敢想象他在那一刻是怎样的绝望,怎样的痛苦。”
“我已经无法赎罪,但你不一样。你可以保护好秦雪热爱的这个世界,你可以让她长眠在和平的国土下。”
范溪僵硬地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女,看到了她漆黑的双眸。
她好像百经沧桑的老人,悔恨一生后无可奈何地选择自甘堕落。
可她明明才是个女孩。
范溪看到她嘴唇动了动,嘴角的那份苦涩渐渐扩散了满脸。涟漓左眼眨出半滴泪,仍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