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思正是那被陆遂割了舌头的侍女的丈夫,那天在北门闹事的人,他手下的人也是那日来讨公道的百姓。
至于他们为什么愿意帮世子妃做这种事……
因为她承诺他们,事成之后,败势的陆遂可以交给他们处置。
天上掉下来的报仇的机会,谁会不要呢?
白涟漓不理会外面等候结果的人,也没有接陆遂,而是走进牢房,寻到停放旬阳王尸体的隔间。
斐千秋跟在妹妹身后,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发出三大哲理问题。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白涟漓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掏出一颗白色药丸,让斐千秋塞进了旬阳王的嘴里。这是解药。
反派当然不能死了。
做完这一切后,又强制将王妃一众锁在各自的院子里并派人看守,不服气的下人们大都欺软怕硬,看这盲女这样雷厉风行,身后还跟着披盔戴甲的一堆人,低下了头。
这一晚旬阳王府混乱无比,许多人都一夜无眠,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事态发展。
一夜过去后,甲子军围住了王府,门口堆满了侍卫的尸体,威慑着来来往往的人。
不管旬阳王突发恶疾的背后有多少阴谋阳谋,结局已定。
现下只有小世子才能接手一切,尽快投诚才是王道。
只待接小世子出来,一切都会落定。
旬阳王这次是真狠了心,直接把陆遂关在了地牢三层最深处,一个接一个的酷刑轮着上。看到那满身血的人,斐千秋瞳孔一缩,吓出了浑身冷汗。
这和几天前的陆遂相比,简直是两个人。
看着都疼死了。
空气阴湿,带着腥臭的血味。白涟漓皱了皱眉,忍着没捂鼻子。
咣啷啷一阵声响,门锁被打开,走进去就踩了一脚水,让白涟漓步伐一顿。
她不知道,斐千秋却看出来了,附耳轻声吐槽:“这是血水吗?我看电视剧里都用盐水泼人……”
她并没有听他的话,提起裙角,顿了顿脚步后就走到陆遂身边,蹲下摸到他湿润滑腻的手,握在手里:“我来带你出去。”
他手里还攥着那个小稻草人。
陆遂脸上还算干净,嘴唇像纸一样白,透着死人的灰色,点点血液染红皮肤。他听到声音,睁开眼,嗤声轻笑,嗓音嘶哑:“真假啊?”
“真的,殿下。”
陆遂松开了手,稻草人掉进她的手心,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滴滴血水。
陆遂把她扒拉开,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黏在衣服上的血块咯咯巴巴地窸窣轻响,他还是带着一脸玩味的笑。
虚弱无比,没有气势。
他一动弹,身上的血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陆遂惊讶:“我的?”
斐千秋:“……”什么?
白涟漓:“……”你的什么?
陆遂龇牙咧嘴忍了忍身上的疼痛,缓过神,见她们两个都一副奇怪的表情,诧异道:“不是成了亲就会有孩子吗?”
这都快一个月了。
不是他的是谁的?
斐千秋瞳孔地震:“……”什么?!
白涟漓:“……”表情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