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他在将军府已经不再端成温润有礼的模样,一如五年前,从未变过的少年心性从行为和语言中不经意流露。陆遂被当场抓包,拔腿就要跑。
白涟漓面不改色,右脚一伸。
根本没看见她动作的陆遂惊呼一声,被绊倒,面朝下狠狠摔了个大马趴。
可能是觉得太丢脸,他直接一动不动了。
装死。
“你来我房间做什么?”白涟漓踢了踢他的屁股。
又死了一会儿,陆遂才捂着流血的鼻子爬起来,仰着头防止血滴下来。
“我说我来散步,老夫人信吗?”他按着一边的鼻翼,带着鼻音道。
“你猜我信不信?”
“我……”他顿了顿,还是把理由说了出来,“我想要针线。”
“你还会缝衣服呢?”陆遂试探地松了松手,发现鼻血不再流后,黠笑着瞥过来一眼:“我应该不会吗?”
白涟漓很平常的随口一问,他这样回答就有意思了。
其中的试探不可谓没有。
白涟漓扯了扯嘴角,走到架柜旁,把针线篮子甩到他怀里:“会缝衣服的男人确实不多。勿以恶小而为之,居士这行为可算得上是偷盗了,以后别这样了,有什么需求就去跟将军提,他面冷心热,会同意的。”
“我确实不会缝。”陆遂抱着针线,展露大大的笑容:“但子债母偿,将军划破了我的衣服,我来找他母亲拿点针线,这很合理啊。”
“反正没人能抓住我。”
这才是重点吧!
可能是笑容太大,鼻血又开始流出来,陆遂狼狈地捂住鼻子跑走。弄玉从偏房出来,被他满手血的模样吓了一跳,焦急地大喊:“小姐,那个居士伤您了?”
敢伤害小姐,就是救过小少爷,弄玉也绝不饶他!
“是他自己摔了个跟头,鼻血流不停。”白涟漓没有解释为什么陆遂会在这里摔跤。
弄玉闻言,看着陆遂的背影嘲笑了几声,嘲笑完后才猛地想起来自己的事:“对了,小姐,水弄好了。”
沐浴完,白涟漓光脚踩在地毯上,身着洁白中衣,对着镜子擦头发。
她不让弄玉帮忙,弄玉便站在一旁。
只见她歪头轻轻擦拭青丝,白纻乌发,灼如芙蕖,华茂青松,何人见了不叹一声风华不减当年。
这样好的小姐,却命途坎坷,背了一身骂名。弄玉早就将那些人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倘小姐有朝一日身清名净,一定不会给他们半点机会。
云闫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说话间有佩剑碰撞衣饰的声音:“老夫人,岳家小姐邀您茗雀楼一叙。”
换做以前,云闫直接就拒了。
现在老夫人地位不同以往,他不敢擅自做决定。
白涟漓看着被甩上几滴水珠的镜面,抬手把长发丢到背后,应了应声。
接下来,都交由弄玉收拾。
在弄玉心痛的眼神中,她穿上难看的衣袍,叫上云闫出了门。
弄玉叼着手绢,望妻石一样站在将军府门口,恶狠狠地瞪着驾车离开的云闫。
可恶的男人。夺了小姐的宠爱!
她已经独守空房好几次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