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手空空到家,推开门被灯晃了眼。
家里浩浩荡荡一群人围着秦顾,她突兀的出现倒像个不速之客。
好在双方都习以为常,甚至没有一个人朝她投来目光。
沈淳慢吞吞走过去的时候依稀能听见几个金融相关的专业数词,想来已经年底,又在集体总结汇报。
“出去做什么了?”那人声音华丽又低沉,带着几分懒散的关心,沁润了沈淳刚结冰的心脏。
其实沈淳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过是在乎秦家那点颜面,不想自己这个名义上他都不想承认的秦夫人做成个笑话。可她仍对此心动,为此感动,甚至自欺欺人的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或许她沈淳是特别的。
于是她熟练地将掉下来的一缕墨发带过耳后,露出个所谓豪门阔太太们统一样式的花瓶笑容,声音端得温婉,仿佛二人当真是一对爱侣:“今天是结婚六周年,想出去买点你爱吃的。”
说着她自己也有些心虚,眼光微微闪烁。
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无非是图秦顾一个回应。哪怕是敷衍也好,哪怕人散尽后受到冷眼也好。
因为是那个人啊,无论如何也舍弃不掉,一点甜头也足以回味半生。
秦顾似乎有些诧异她的大胆,狭长的眼略带深意与沈淳遥遥对视,最终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笑意。
正当沈淳提心吊胆之际,他轻启薄唇,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散会。”
人一个接一个往外走,路过她时偶有一两个问候叫秦夫人,她都强装镇定挂着笑应下,自始至终不敢看秦顾一眼。
可人总有走光的时候。
秦顾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审视她一番,半眯着眼像在笑:“沈淳,你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
“……我没有。”她听见自己细碎的声音,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在忐忑煎熬的片刻后,秦顾一手捞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面色冷淡的背对她上楼去,与平时待外人的态度毫不相同。
他脚步稳而快,似乎在这里多待一会儿都污染了他的眼睛。
“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沈淳,我不想再强调第二次。”
沈淳被这句话打得呆站在原地,全然忘记手上提着袋子里的菜品有多重,手一软,秦顾爱吃品牌的水果掉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