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声音秦梦想听错也不可能。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是骗人合成的，但是当下反应出来的情绪真的很难不让人动摇，那种悲伤愤怒一拥而上，把秦梦淹没过去。

“不可能。”秦梦听见自己苍白的辩驳。

她不相信，又不得不承认这做不得假。

不可以被牵着鼻子走，秦梦深呼吸，然后站起身给秦顾发了一条短信：“哥，你们现在在哪，有点事想跟你们当面说。”

秦梦刻意用的是“你们”，想强调的无非就是她要找的目标不只是秦顾。

对面很久没有回复。

这无疑加重了秦梦心里的那一丝丝怀疑，她转了转手机，把电话打给了高尧，对面也很快接通，她马上开口：“我哥在哪，我有事找他。”

有意思的是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并不是高尧的，是褚清清的：“有什么事给我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褚清清？”秦梦脸色很难看，“你把手机给高尧，跟你说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方便吗？”

褚清清看向高尧紧皱的眉头露出一个笑，视线慢慢转移到他被包住的双手。

忽而不由得回想起那天高尧血肉模糊的指尖。他为了跑出去可以说不惜一切代价，指甲全部被磨断扎进去肉里，褚清清看着都觉得共情疼的要命。

刚刚高尧本来想自己接电话，却被褚清清拦着，听见是秦梦而不是其他重要的人来的电话他才答应。

或许是念及秦梦失去了父亲，褚清清语气仍然还不错：“高尧的手受伤了，接不了电话，或者我可以开外放。”

高尧皱了皱眉，又觉得告诉秦梦自己受伤了也没什么，最终没有开口阻止。

但秦梦现在根本没空察觉褚清清的情绪，她只觉得褚清清现在这种行为就是在嘲讽自己：“让高尧接电话，马上。”

换作之前褚清清就动怒了，但是最近她修身养性不轻易动怒：“那我就开外放了——放心，我不会偷听。”

“你......”

秦梦原本还咬着不想让她听，但也懒得继续浪费时间，于是深呼吸一口气：“......高尧，是你吧？”

“嗯。”高尧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