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渺记得游戏规则。
“知道名字”相当于一次替死,只有在当事人后背的名牌被撕掉以后,喊出的名字才能生效。
否则,就会像中年男人一样,喊出来也只是徒劳。
兔头人似乎不会攻击没有被喊名字的人。
她绕到兔头人身边,踮起脚看过去,神色却凝了凝。
中年男人的四肢在收缩。
手指缩进掌心,手掌缩进关节,关节缩进肩膀。
伴随着四肢的填充,他的身体在无限膨胀,最后一股脑地塞进了他的脑子里。
“砰”的一声,他的脑子炸开了花,血肉与脑浆飞溅。
她愣在了原地。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手指很凉,温度低到不像真实的人,另一只手还握着折叠刀,刀尖翻动着银花,让他看上去无情又冷血。
“渺渺,”他的嗓音低哑而温柔,“不要想,不要看。”
……不。
温思渺控制不住自己。
像气球爆炸一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炸开了烟花。
光是想想,便令人不寒而栗。
“好吧,”他叹息一声,轻轻地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摁进了怀里,“要不要靠一靠?”
温思渺的侧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乌发,指尖也是冰凉的。
只有胸膛有着些许不真实的暖流。
以及,频率异常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太快了。
可是他的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把折叠刀。
既是蜜糖,又是砒霜。
“渺渺,这不是我们的问题,”他温柔地说道,“如果不是那个人心怀不轨,他就不会死了。”
而且这种人,有什么意义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话固然是这么说,可温思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他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握刀的时候,就仿佛……是他亲手割开了那人的皮肉一样。
宋祁言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温思渺。
那露出的一节手腕,细腻如白雪,让人忍不住想割开筋脉,看一看里面流淌的血肉。
她这样甜……血液的味道,也该是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