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实在太大了,与窗户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
房间在闪电的照映下,一块明一块暗,像人的眼睛。
她梦见了血,很多血。
大块大块的,视线所及之处,全是血。
指尖有黏黏腻腻的触感,低头一看,一手的血。
她猛地惊醒,下意识摸了摸周围。
床单是干的,手指白皙干净,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窗外夜色正浓。
她犹犹豫豫地抱起枕头,翻身下了床。
宋之怀躺在床上,正在思考新政的事情。
新政是昨日起实施的,采纳了几位大臣的建议,先在三辅试点,之后再陆续推广到全国。
今日调了一批官去扶风视察,也不知道那边成了什么样。
忽地,门开了一条缝。
他眯了眯眼,手摸到枕头下的匕首,却发现门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小姑娘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脑海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在鼓励他:
不要醒,让她爬床!
他顺遂本心,手收了回来,静静地闭着眼睛。
小姑娘环视一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站在他床头,又开始皱眉。
这床好小啊。
宋之怀身高腿长,人一躺上去,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这里不适合爬床。
罢了。
她还是回去点一盏灯,静坐一夜吧。
温思渺转身就走。
宋之怀:?
这就放弃了?
他悄悄睁开眼,发现小姑娘还真转过了身,毫无留恋之意。
温思渺刚走出两步,腰间覆上一双手。
她一个踉跄,陷进柔软的被褥,手中的枕头都没有抱住,跌落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