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呈轻轻将药膏抹上伤口,“疼么?”
予安摇头,咬着唇不敢泄出半点声音。
其实是疼的。
可是予安不想让容呈担心,所以忍着。
容呈抬眼看予安,放轻了手上的力道,“以后关鸿风让你往东,你千万别往西。”
予安忍着疼比划道:“主子,我要护着你。”
容呈板起脸,“这已经不是在赤国了,你明白吗?”
予安被容呈这幅样子吓着了,抖得更加厉害,看得容呈于心不忍。
以前他从未对予安说过重话。
容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予安,今日不同往日,如今我们是阶下囚,皇帝一句话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他的侧脸笼上烛光,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显得眉眼无比地疲累。
予安猛地握住容呈的手,比划手势:“主子,我们逃吧。”
容呈摇摇头,“我们走不了的。”
“总会有办法的。”
予安认真地看着他,比划道。
容呈没说话,垂眼看着予安胸膛的伤口,心里微微荡起波澜。
关鸿风回到了养心殿。
绍南王正站在窗前欣赏落花,听到脚步声,他忙转过头行礼,“参见皇上。”
关鸿风从他面前经过,走到宝座上坐下,“起来吧。”
“你今日怎么来了?”
绍南王站起来,“臣弟得了个新玩意儿,特来献给皇兄。”
关鸿风兴致寥寥,眉眼间布满阴戾,靠在宝座上不知在想什么。
绍南王打量了关鸿风片刻,低声道:“皇兄心情不佳?”
关鸿风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绍南王试探道:“难道是因为龙伎?”
关鸿风斜眼睨向绍南王,“你养的好下人,竟然敢顶撞朕。”
绍南王眉心一跳,忙起身跪下,低头道:“都是臣弟管教不严,还望皇兄赎罪。”
关鸿风居高临下望着绍南王,眼中充满冷意。
他这弟弟看似放荡不羁,实则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否则这么些年也不会安然无恙或者。
关鸿风甚至怀疑,当初把绍南王派往边疆,也是先帝算计好的,就为了保住他心爱的儿子。
说不准连予安忤逆他,也是绍南王的意思,否则一个下人怎敢对天子不敬。
绍南王低头盯着脚下的金钻,小心试探道:“若是予安真的如此不懂规矩,不如皇兄将人交给我,我领回去好好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