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季砚执唇角的弧度蓦地一僵,下一秒就如山体滑坡般一路跌到了底。
半晌,他不带情绪地开口道:“你看过医生了?”
季听摇了摇头,“没有。”
季砚执的心头忽的又扬起来一点,“没有经过医生的诊断你怎么就能下结论?万一你自己感觉错了呢?”
“因为我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睡了一觉,一次都没醒,连梦都没做。”季听解释道。
听了他的话,季砚执面无表情地再度陷入了沉默。
他深深地看了季听一眼,目光又剜向桌上的烤鸡:“所以你特意加菜,是为了庆祝你再也不需要我了?”
“也不是庆祝……”
季听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懵,[季砚执不应该高兴吗?陪我睡觉总归是件有负担的事,现在这件事结束了,怎么看上去他反而像是生气了?]
季砚执听到心声,唇角自嘲地扯了下,心里同时也有些回过味来。
是啊,他是应该高兴。
他再也不用大晚上赶回来陪人睡觉了,也不用一到天黑心里就惦记着时间,更不用等季耳朵入睡之后偷偷看文件了。
这难道不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吗?
季砚执深吸一口气,倏地拉开椅子坐下了:“嗯,是该庆祝,来,我跟你一起。”
不知为何,季听莫名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季砚执……]
季砚执手上的动作一顿,耳朵支棱了起来。
[是讨厌这只烤鸡吗?]
啪的一声,季砚执把手上的餐巾摔在桌上:“你自己吃吧,吃个够!”
“季……”
季听还来不及开口,季砚执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十点半,季砚执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桌前。
公事处理完了,还不用回房间跟季听睡觉,这难得的大好时光,他该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