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灭亲固然是好,但孝字当头,许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讲对错的。
陆如璋罪有应得,他不想让陆挽棠因此后半生都困在害死生父的流言蜚语当中。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怕,我既然做了这个局,就没有想过要怕这些。”
陆挽棠问心无愧,尤其是已经活了一世,根本就不在乎旁人对她的议论。
“陆如璋欠我娘的,也欠我的,若不由我亲自来解决,总觉得不甘心。”
见她这般坚持,萧寒迟知道自己是劝不住的,便也随了她的心愿。
反正有他护着,也不怕旁人议论什么。
仲冬十六,大雪纷飞。
陆挽棠一身白衣出现在宫门口,她长发轻挽,未施半点粉脂,也没有佩戴任何首饰。
“臣妇今日击鼓鸣冤,叩请圣上为亡母做主。”
她利落地下跪叩头又起身,抬手敲响了登闻鼓。
鼓声阵阵,随着寒风传进了深宫内院。
大殿内正在上朝,听见鼓声,议事的声音戛然而止。
皇上皱了眉头正要询问,宫门口的侍卫已经跑了进来。
“启禀圣上,镇国大将军的夫人陆氏在宫门外鸣冤。”
“哦?”
皇上看向了萧寒迟:“怎么回事儿?”
萧寒迟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皇上,臣的妻子有冤,此等冤情京兆尹无法审理,只能叩请圣上为其做主。”
这些时日皇上听了不少陆挽棠的事情,加之陆挽棠又是凤琳琅的女儿,今日他倒是真想一见。
“击鼓鸣冤,定是有天大冤屈,众爱卿且跟朕前去一看。”
陆如璋听着寒风中的鼓声莫名心中不安。
文武百官随着皇上走出宫门时,外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大雪中,陆挽棠衣着单薄,寒风吹过,她本就单薄的身子轻轻晃动,好像下一刻就要随风飘散。
她脸已经冻得苍白,双手也冻得通红,她却仍费力地举起鼓槌,一下下敲着。
那种凄凉感,就连历经万事处变不惊的皇上眼中都漫过一丝异样。
萧寒迟眼眶发涩,心中漫起阵阵疼痛。
他顾不得旁的,快步上前拉过陆挽棠,“皇上来了,你有何等冤屈都可向皇上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