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都在做些什么?
豢养了些什么样子的蛀虫?
自诩为明君,不过是让那些百姓过的更难了一些!
沈淮就那样,跪在下面询问元帝需要怎么办:“陛下,微臣将这件事情昨晚,可否辞官?”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
他也不能容忍,自己劳累了大半辈子,却保不住自己的儿子女儿,原本他官职也并不低,却依旧被人拿捏。
这大约就是阶级一级都难以跨越。
当初作为探花郎进入朝廷的时候,鲜衣怒马,明明只是站在第一阶,那光芒落下来,自以为窥见了天光,以为前路无限美好。
走过半生,确实群狼环伺,前狼后虎,荆棘遍地。
他也累了。
况且,为了自己儿子的姓名,他已经将自己的儿子给了云缚安。
后来沈淮才知道,云缚安有十分的可能性,是南诏遗落的太女殿下。
云缚安干过的蠢事很多,但是沈淮也不禁感叹,真正的智者就应该是潜龙在渊,让所有人将她看做是平庸之人。
日后一朝龙在天,给所有人以沉重一击。
“为何?”元帝胸口剧烈地上下浮动,他分明才四十余岁,看起来已向五十岁了,不日就将垂垂老矣一般。
沈淮垂着头俯身:“雪宴的身体,微臣还要为他找太医。”
“那些大夫看不出来微臣的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症候,微臣是陛下的臣子,也是雪宴和雪涵的父亲。”
他忠君爱国,却忽略了自己的孩子。
其实沈雪宴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可若是不这样说,元帝又如何能放他离开呢?
元帝长久地探出一口气:
“令郎重病缠身,是朕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