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谈了些东西,云缚安再也撑不住,沉沉地睡过去了。
陆谪则是在她睡熟后,便离开了。
次日早上醒来,云缚安精神状态好了一点,也有了点人气。
“您现在,要去见见白先生最后一面吗?”独活轻声问道,“不如您先用膳吧,现在还早呢!”
确实,外面不过是天方亮。
云缚安却摇摇头:“我没有胃口吃东西,现在先把我带去见见先生吧。”
停棺的地方是一处偏殿。
云缚安心中半分害怕都不曾有,就跟平常一般踏进这个殿中。
金丝楠木的棺椁,云缚安看着烫金的漆,心中涌上难过,她开口道:
“老师,我来看您来了。”
说完这句话,云缚安的泪瞬间落下。
这几日,她的泪都流的差不多了,以前的眼泪是为了让家人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现在的眼泪,确实感伤故人的离去。
如此区别,过于明显。
云缚安跪在棺椁前的蒲团上,磕了个头。
云缚安笑笑:“老师,您怎么不把我扶起来呢?”
从前,她也未对白邺行如此大礼,现如今,却没办法当着白邺的面好好同他说话,喊他一声老师。
她不是没看见过白邺对她抱有的期冀,少女叛逆之心,而后喊先生成习惯,更不曾唤他一声“老师”,思来想去,白邺在宫中喝下这杯酒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在想他的学生,年幼,叛逆,又娇气,日后如何统治整个南诏。
云缚安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前面的棺椁。
外面伺候的人走路静悄悄的,却是你来我往,好多人,整个皇宫好似苏醒了一番。
独活看见外面的伺候的人俯首低眉,连忙出去,不多时,便皱着眉头到了云缚安身边:
“小姐,祀娘跟着先女君去了。”
云缚安闭上眼睛,到底,最后还是殉主了。
好半天,她才睁开眼睛:“忠心可嘉,厚葬吧,她还有家人吗?”
“不曾。”独活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