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出殡

云缚安回过神:“那便算了吧。”

不知跪了多久,云缚安才起身道:“什么时辰出殡?”

“正午时分。”独活淡淡道。

云缚安咳嗽了两声:“沈雪宴呢?”

“他在外面候着,您要召见他吗?”独活轻声道,瞧了瞧云缚安地表情,“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沈雪宴进了殿内,在棺椁前磕了三个头。

白邺对他有点悟之恩,只要教导过他,便是他的老师。

两人喝酒的事情,似乎还在好久之前,白邺对他二人的好,恍惚间还在昨日。

“殿下,节哀。”沈雪宴平日里才高八斗,口若悬河,今日却只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连自己都开导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去劝慰别人呢?

云缚安沉闷地道:“沈公子也是。”

两人沉默着,一度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心照不宣地停留。

能在这殿中长待一会,能多陪伴白先生一点,这就是两人想做,且要做的事情。

白邺躺在棺中,头发已经全白了,嘴唇泛着淡淡的紫色,即使这般,瞧着也全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和生前的他浑身凌厉又有所不同,现在的白邺看起来,比平日里多了更多的柔和。

“殿下不去看看先女君吗?”沈雪宴轻轻问道,“是不是因为难过心中那关?”

云缚安凤眼凌厉:

“沈公子揣测人心向来是数一数二的。”

沈雪宴却丝毫不畏惧,却乖巧闭上了嘴。

眼前之人,是南诏的未来储君,已经非彼时元国云家的小姐了。

云缚安沉默。

她也知道,南妩究竟下了多大的一盘棋,可笑的是,她连自己都算入其中了。

就这样,轻而易举,抛下了自己能丢下的一切,以及,自己可以用到的一切。

云缚安也只知道,现下南妩告诉自己的那部分,那没告诉的呢?

两人沉寂已久,外面很快就进来了人,纷纷行礼,领头的那个叫何林,召集兄弟几个抬棺送到马车上,再一路推着马车,然后该扶灵的扶灵,出了皇宫上了京郊的时候,就开始撒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