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从旁边的林荫道离开，顾小维看到她，“郭小花？你怎么在这？”

从农村回来后，顾小维对那个山村印象很糟糕，尤其是那个族长，简直就是不讲道理的愚昧落后份子。

顾小维走到郭小花身边，拎着她身穿着的布褂子，“我问你话呢，你不是在村里吗，怎么会来到夜校？”

郭小花心怀愧疚，不敢跟顾小维对视，只能怯懦说，“我来这里上学，是颜青姐安排的……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你们村子拐卖妇女，你竟然到我们夜校读书，是谁给你的权利……我现在就找老师说去，不收你们这样的人。”

顾小维现在想起族长做的龌龊事情，心里不痛快，要不是程颜青去的及时，那天程颜磊就成了族长女婿了吧。

顾小维转身要走，郭小花赶紧拦住她，“顾同志，那件事情都是我爸的主意，我们农村姑娘都听家长的话，没有多少自由……请你不要一棒子打死我们全部的人。”

“你们村就没有一个好人……”

顾小维知道程颜青出了不少钱，才算是把村子里的人打点妥当，那些被拐的女人才见了天日。

这时有几个同学过来，顾小维立刻指着郭小花说，“同学们，你们可能看清楚她的嘴脸，她的父亲买卖妇女，她的同村人都打女人……而且她还跟她爹一伙，差点把见义勇为的战士给打了。”

现在学生还没来多少，听到顾小维的话都过来议论纷纷，“现在这是怎么了，土包子都来夜校上学，明天，耗子都要飞上天了。”

“也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虱子，我真是讨厌死农村的人了，又脏又懒。”

“而且还蠢，你们信不信，她手里拿着报纸，连十几个字都认不下来。”

所有的学生都跟顾小维同仇敌忾，郭小花咬着嘴唇没哭，只是抬起头看着众人，“我们人人都是平等的，你们祖上往上数三代都是农民，农民除了没文化，哪都不比你们差……尤其是，他们不会合伙欺负人。”